http://news.china.com/zh_cn/history/all/11025807/20101122/16255529.html 江姐为革命与子离别 托付孩子叮嘱不要太娇惯2010-11-22 10:52:19 重庆晚报
北碚天府煤矿历来是我党工人运动、革命活动的据点。1947年2月《新华日报》派我到天府煤矿子弟小学工作,当时就有共产党员刘云等在校以教师身份为掩护从事革命活动。
1947年8月党中央提出“解放全中国”,号召蒋管区人民拿起武器发展游击战争,天府小学的刘云、卢留春等同志以各种方式离开学校参加武装斗争了,我与胡芳玉(后牺牲于11·27大屠杀)暂留白庙子分校。
江姐的丈夫彭咏梧(四哥)为重庆市委委员兼下川东地委副书记,直接领导武装暴动,江姐以地委和临委联络员的身份一同前往,为此他们要将一岁多的云儿(彭云)送来白庙子天府分校,请王珍如大姐抚养。因为我的好友杨蜀翘是江姐的亲表妹,我在重庆就熟悉江姐,也认识云儿,所以蜀翘给我来信谈到云儿要来,要我好好照顾珍如姐。不久珍如姐到重庆接回了云儿,她向别人说云儿是她的儿子。同志们都喊我“陶姐”,其实我仅二十,珍如姐已经二十七八了,所以我们说云儿是她的儿子,其实珍如姐当时还是大姑娘,我们就这样掩护云儿。
记得秋风瑟瑟的10月,江姐从川东回来汇报工作,到学校来看云儿,看见她抱着云儿的慈母深情,谁也不忍心母子再分离。江姐却淡淡一笑说:“全国还有多少孩子不能骨肉团聚,为了工作,我只能离开我的云儿。”那天晚上,在一间教室里,江姐向胡芳玉和我谈起了川东的农民运动:“到了晚上我就化装成农妇到各村去和同志们联系,有时翻山越岭到村里、田间去发动农民,宣传抗丁、抗粮,很快就把队伍拉起来了……同志们很勇敢,就是缺枪,便想方弄枪,有支游击队在一个夜晚就把敌人乡公所的枪支全部收缴了,有的乡公所在地下党的带领下全体人员起义,打开粮仓,发动农民分粮挑谷……”江姐讲得很兴奋,她对革命饱含热情,充满信心,也深深地激励着我们。她谈到乡下需要人时,我和芳玉都要求下去,可江姐说:“芳玉的家在那边,可以先考虑,你还要留在这里,还有好些工作需要你做,你下一批再走吧!”
第二天清晨,我和珍如姐送江姐走,这时的沙磁区一带沿江码头都布满了特务,我们来到了白庙子趸船上,江姐又约我到窗外船头上,她介绍了珍如姐的身世,要我多关心她。又说:“云儿在你们这里我很放心,只是不要太娇惯了他,他吃得不错,营养也够了,比起乡下穷人家的孩子,他是幸福的了……”
1947年秋,解放战争到了转折点,我军由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为了配合解放军的外线作战,必须牵制敌军,破坏敌军的兵源、粮源。川东地下党在夔门两岸的崇山峻岭中建立了革命根据地。卢留春同志由党派去位于川陕鄂三省交界处的云阳、奉节、巫山、巫溪等地,彭四哥、江姐等领导的武装斗争都展开了。
卢留春来接芳玉,他俩是恋人。芳玉高兴地拿了件红花绸新衣,到我屋穿上问我好看吗?她告诉我,这次留春来,就是接她去川东打游击的。我为她即将踏上征途而高兴,但也深知敌人的疯狂!不禁说出:“新娘子上战场了,准打胜仗,要多珍重!”她说:“你放心,我早已将生命交给了党,将爱情交给了'锅匠'(她对留春的爱称),无所顾虑了。只要解放全中国,我个人又算个啥子!”我听着她真挚的话语,深深为她的热爱党、勇于牺牲的精神所感动。
他们本该在一起度蜜月的,但为了革命工作的需要,留春仍去巫溪、奉节等地开展武装斗争,芳玉却是回到她的家乡梁平、大竹、开江一带搞农运,发动武装斗争。
芳玉要以和卢留春结婚的名义登报离开学校,留春不同意,有点情绪,江姐就耐心细致地劝说他们,化解了分歧,并劝留春多体贴芳玉。当江姐知道她俩婚后未度蜜月而分居两地,关切地说:“我一定想法把他们两人调到一起……”
不幸的是,1949年11月14日,重庆解放前夕,江姐被反动派杀害了。今年8月20日正是江姐的90大寿,我们无比地怀念她。江姐对理想执著的追求,对党的无限忠诚,面对酷刑的坚贞不屈,为革命奉献一切的牺牲精神,时时激励着我们,她英雄的光辉形象永远活在我们心上。
韩公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