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也觉得这次做的节目比以往的更严谨一些. 评论上也还算客观. 没有一味地去"披露"失误, 而是对前因后果有了阐述.
今天这集:
http://news.cctv.com/china/20061128/105182.shtml[视频]红岩档案解密:许云峰原型慷慨就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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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国际
www.cctv.com 2006年11月28日 21:55 来源:CCTV.com
CCTV.com消息(360度):小说《红岩》中许云峰的形象大家都很熟悉,57年前的11月27日,遇难的红岩烈士中有一名烈士叫许建业,他就是许云峰的原型。
在昨天的《红岩档案解密》中,我们提到了许建业的被捕,今天的节目中,我们接着为您解密接下来发生的事。
电影同期:你们的戏该开幕了吧,还等什么?呵呵,许先生可真会说笑啊!今天我们完全是一片诚意,吃顿饭,大家交个朋友嘛。许先生,请!谁是你们的朋友?!
在这部影响深远的影片中,被叛徒出卖的许云峰被捕后并没有遭受刑罚,演员赵丹所刻画的英雄气质让观众相信敌人也不敢对这样的人物造次。但实际上,许建业是歌乐山集中营里受刑最重的一个。
下面的报告是根据集中营(渣滓洞、白公馆)里所能得到的各种零星材料,经由部分同志的讨论、研究而组织出来的……--摘自罗广斌《狱中报告》
导游:大家可以看一下,这里是当年审讯和拷打革命者的刑讯室,里面共有大小酷刑48套,从古代的封建刑具到美制的钢鞭电刑所谓应有尽有。这个右面墙上大家可以看一下,它上面写的是:"切莫执迷不悟,政府痛惜你们。细细想想,回头是岸!"
1948年4月5日的晚上,可能是许建业一生中最漫长的一个夜晚。虽然受尽酷刑,但他始终没有暴露身份,许建业此刻已经不打算活着出去了,但他依然不能让徐远举知道他是谁!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有一个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正藏在自己的家中,它就像一枚沉重的砝码悬在了他和徐远举之间,胜负将由此决定。就在这时,有一粒灰尘飘了过来。灰尘本来轻得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就在这个晚上,它,却成了天平向哪边倾斜的关键!这粒灰尘是二处一个叫陈远德的看守,他在这个时候主动走向许建业,并表示"如有事相托,尽管吩咐"。
杨世元:有些特务不是一个两个,因为昆明后面的物价一崩溃,也要影响到本身的,包括他们特务也都感到有影响,但特务官员不一样,但是那些一般的小特务,比如说看守特务,他还不是感觉到有一点生存危机,所以监牢里面有的时候说你出去帮我带个信,帮我买个什么的,他也乐意服务,他也不是不干的,都看见的,那个就叫做国民党大树将倾。
看守陈远德的出现和他的表示,让许建业做出了人生中最艰难的选择。他请陈远德立即送一封信到志成公司刘德惠处,并答应信送到后给陈远德四千万法币,陈远德当即答应了。于是,局面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胜负,从徐远举和许建业之间的较量,变成了陈远德一个人的决择。一颗微不足道的灰尘,就这样成了举足轻重的砝码!事实上,无论是在此前还是此后,陈远德都多次替狱中的共产党人送过信,但是没有人说得清,为什么就偏偏这一次,他犹豫了!这封信最终被交到了徐远举的手中。
在《血手染红岩》中,徐远举是这样交待的:我根据这个材料,立即派特务包围了新华路志成公司,进行严密搜查,查出了杨的身份证及其历史,并在其卧室床下查出了一个大皮包,内中有二三十份党员入党申请书,及大批《挺进报》,才知道他叫许建业。许建业暴露了,一张大网围绕他撒开了。我们所熟知的叛徒甫志高冒出来了。
电影同期:我叫叛徒?你们给了我什么好处?
在小说里,甫志高只是一个小小的区委委员,如果事实果真如此,以这样的职务,他其实是不可能给党造成那么严重的损失的。刘国定原本是有着丰富斗争经验的重庆地下党高级干部,事实上就在被捕的一刹那,他还表现得从容自若。
杨明:他去找许建业,这个特务已经在那儿守住了,把他逮捕了以后,特务问他叫什么,他就乱说一个名字。
厉华:敌人并没有识破他,他被捕以后,他说我是牛奶厂的厂长,他把一切一切说得非常非常清楚。
杨明:但是,许建业单位这些人都说这是刘先生,特务就发现矛盾了,把他给带走了,带走了以后,一逼他,他承认了是预备党员,他说我是预备党员,我来送个信。后来说谁给你的信?他就想已经通知撤退的一个党员,他已经走了嘛,他就说是某某给我的。
厉华:当时的党组织规定是可以说大不说小,说大不说小,说大的,往大的一方面说,不要说自己具体的;那么说具体的组织情况、同伙的情况,可以说远不说近,说远的不要说近的,造成时间上的距离;第三就是可以说死不说活,结案的,没有了的事,或者死去的人,你可以说。
但此时,地下党重庆市委副书记冉益智的意外被捕改变了一切。
孙曙:冉益智的叛变是很戏剧的一个叛变,很戏剧的啊。就是打个比方,这里出去,那里有个广场就把他抓了,抓了之后就弄到国民党住的旅馆里面,开始跟他说,他也不承认。特务急了,抱了一个被子给他一按,按到这个上面,这个气出不来了,支撑不住了,他就叛变了。
杨明:一审讯,问冉益智你们的书记是谁?刘国定。刘国定在什么地方?刘国定你们已经抓起来了嘛。好!这敌人才转过头来,又审讯,又对刘国定加压,加压。在这种情况下,敌人就是拿这个叛徒口供压这个叛徒,再拿这个叛徒的口供压这个叛徒,最后形成两个叛徒出卖的竞争。
正副书记双双叛变,地下党组织遭受严重破坏。《红岩》人物随之登场,一场红与黑的对照才正式展开。这份意外的收获,让徐远举无限风光,特务陈远德也因告密有功而连升三级,而这时的许建业则追悔莫及。罗广斌这样回忆:许建业急中出错,轻信看守陈远德,导致党组织进一步被破坏,这一错误令党遭受了损失,也给许建业的心灵以极大的刺激,自责和内疚使他在狱中三次碰壁,自杀未遂。1948年的4月17日,许建业接受新的一轮审讯,徐远举以"危害即成有损于党"诱骗许建业投降,许建业以死作答。
厉华:徐远举是在与共产党这个审讯斗争当中,应该说徐远举的心灵,就算是在当时,他也受到一种强烈的震撼。因为在他的眼光当中,共产党员的一种宁死不屈的行为让他感觉到一种力量的存在,而这种力量是不可能在金钱、武力下变节投降的一种真正的人格力量,这点对他当时的震撼是很大的,所以说解放后他写的交代材料里边,他曾经也有,就是对他当年那种心情回忆的一种忏悔。
多年以后,当徐远举做阶下囚的时候,他还不曾忘记这一幕。--"在赴刑场时,许建业一路上高唱国际歌,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等口号,表现极为壮烈,路旁的人看了都感动得流泪。我有个朋友事后告诉我说:'我昨天在路上看到汽车上押着两个人,他们沿途高呼共产党万岁,真英武啊!'我听后内心感到十分怅惘,简直无言以对。"1948年7月21日,许建业在重庆大平刑场被公开枪杀,时年28岁。
厉华:曾经有一个观众在我们牢房里边,他跟我交谈过,他说我要处在这个年代,我都当假叛徒,我只要出去,出去以后我继续为党工作,后来我在我的一篇论文里边曾经写过这样一段话,假如中国的历史都是由假叛徒来构成的话,那恐怕就不成为其历史,这个历史是不能假设的历史,如果没有当时那种真刀真枪用自己的命去与敌人斗争而换的一种主义的实现,今天的社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象。
就在许建业牺牲的那个夜晚,一个叫许晓轩的人用草纸写下了一首诗:噩耗传来入禁宫,悲伤切齿众人同。文山大节垂青史,叶挺孤忠有古风,十次苦刑犹骂贼,从容就义气如虹。临危慷慨高歌日,争睹英雄万巷空。一年之后,写诗的人重演了慷慨如虹的一幕。又过了十三年,他们共同成为了小说《红岩》中许云峰的原型!
责编:唐昊
(一天10分钟太短了, 偶已经等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