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哪个角度,《红岩诗魂》都是一部值得留下来的精品,尽管它可以雕琢和完善的空间依旧很大。
该剧出台于迎接中国共产党建党80周年之际,亮相伊始就以其非凡的气势、壮阔的场面、精巧的构思,加上做为戏曲演员难得的朴实无华的表演而在众多的同类主题剧目中盛誉不断,所赢得的市场回应更令同行羡慕不已。
定位于大型评剧音乐诗剧的《红岩诗魂》取材于《红岩烈士诗抄》,剧作家刘敏庚取烈士陈然、蔡梦蔚等人的“黑牢诗”作为全剧的“种子和灵魂”,以几名男女中学生误入歌乐山为切入点,以诗化的风格及散点式的结构塑造了陈然、蔡梦蔚、江姐等英烈群像,在强调英雄主义的同时,也注重人性的表现,通过对人物在生死之间内心世界的展现将英雄还原为现实中人,如此,其行为更震撼人心,其精神更激人奋进。
该剧首次在戏曲舞台上引入电脑灯光造型和环绕立体声音响,舞美设计打破传统的框式格局,舞台正面交织着的几条硕大冰冷的铁链、观众席顶部连鸟都飞不过去的牢网及两侧高大的歌乐山烈士浮雕,无不烘托着全剧雄浑而凝重的风格,剧场仿佛真的成了战场,成了课堂,成了洗涤灵魂的地方。据说此剧在演出时还与重庆市委宣传部、重庆歌乐山红岩纪念馆合作,将歌乐山《红岩英烈事迹展》的部分图片搬进剧场并请歌乐山原馆的讲解员在演出前为观众讲解……这样的整体演出策划无疑是将教益与市场完美结合的成功尝试。
既然名曰《红岩诗魂》,“诗”意的开掘以及与严酷的斗争环境和历史氛围能否和谐统一变成了此剧成败的关键。这一点,剧本无疑是出色的,尤其蔡梦蔚的铁骨诗情和陈然的浪漫情怀,他们与敌人面对面的诗语交锋酣畅而精彩,可以说,这两个人物的文本形象是戏曲创作中前所未有的,同时也就给导演和演员出了一道非一般程式和规律所能破解的难题。
应该说导演的二度创作是极为成功的。他遵循了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将体验与表现融为一体,寓诗于意,寓魂于感,所以,我们体尝了一种从没有过的舞台感觉:一首首不失婉约却又分明激情澎湃的红色诗篇俨然化作回击恶魔的一把把利剑,英雄们以其无畏的灵魂在与世间的残暴和污浊和无耻进行着顽强的抗争。是的,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
当然,主题立住了,唱腔则成为阐释主题的关键,一旦戏不为戏,再好的主题和构思都是徒劳的。可喜的是,《红岩诗魂》的音乐创作同样成功。该剧在充分展示评剧唱腔魅力的基础上,融入歌剧配器方法,合唱部分采取管弦乐伴奏,40余人的混合乐队,气势磅礴,富有强烈的震撼力。齐建波、宋丽、张文鹏等演员的演唱都很称职。
宋丽的江姐是规整的,几乎是本色的,是笔者所见到的江姐中最人格化、最具人性魅力的一个艺术形象。齐建波的陈然是他所塑造的角色中最具光彩的,很青春,有种奔放张扬的感召力,唱腔设计也比以往顺畅的多。张文鹏是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把蔡梦蔚这样的带有浓郁的革命意味的诗人刻画得如此生动。
整出戏最具魅力的当属舞台美术,沉重中不失凝练,压抑中蕴涵光明,很是大气。
当然,它的不足也是明显的,尤其是“诗”的文章没有做足,殊为可惜。再就是相对头尾的波澜壮阔,中间的戏平实了些,有悖于整体诗化的风格。最为不好处理的江姐的“诗化”问题可以说基本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式来解决,所以,尽管这一个江姐不乏个性光彩,但与“诗魂”的距离好象很远。
但是,无论如何,《红岩诗魂》是一出好戏,它的成就远远超出了一般献礼剧的范畴,不只在评剧界,甚至整个戏剧界都应该留有它的位置。非常遗憾,这出戏好象没有被列入“重点献礼剧目”的名单,其实,至少就经济效益(演出场次)而言,《红岩诗魂》绝对超过了京剧《华子良》和《江姐》,在政治主题和社会效益三者几乎是同等高度的前提下,厚此薄彼,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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