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报
http://bjyouth.ynet.com/article.jsp?oid=49143622 ■白燕升粉墨登台
出生在燕赵大地的白燕升,听着河北梆子的慷慨悲歌长大,少年时即粉墨登台显露天赋,但后来遵从父命按部就班读完了该读的书。1996年1月1日,伴随着央视戏曲音乐频道(现戏曲频道)的开播,他开始了“梨园代言人”的生活。十几年来,戏曲结缘电视本应风生水起,但因种种原因却依旧死水微澜,不过有戏迷称白燕升是“上天为我们准备好的戏曲主持人”,也算给了他一些安慰。
3月15日,白燕升的新作《冷门里,有戏》即将出版,书中既有他多年来的感动和感悟,也有他40岁的缺憾、困惑与质疑,而这些困惑多半来自他一直不离不弃的戏曲艺术。在这本书的创作“缘起”中,白燕升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我深知,掘开一些痛苦的甚至是愤怒的事情,身体会分泌毒素。但在书里,我不得不把自己再毒害一次,我不会粉饰,也不会矫情,唯一的选择是真实宣泄——尽管我一直在克制着写。也许再过三、五年或十年、八年,一切的不愉快都会变淡,但现在,我自认还是血气方刚,也认为修养还不够能容忍一切,为了忘却的记忆,请原谅我的不宽容……
■最繁忙的那些年,我常常在想,一年下来我究竟说了几句人话?
去年5月,汶川地震所带来的阵痛与悲怆让所有文艺节目远离了荧屏,眼看着新闻频道的同行冲在前面,作为一个文艺节目主持人,除参与了戏曲界的几场赈灾义演外,白燕升深感有劲使不上。也正是那段时间,让他有了难得的空闲整理自己的思绪,对电脑一窍不通的他逼着自己每天敲入上千字,最多的一天甚至写了4000字,整整三个月,他完成了第一稿,这部自传体的书不仅记述了他的故事,更记述了他与戏曲的故事。
1996年1月1日,央视戏曲音乐频道开播,由于专业主持人奇缺,那时的白燕升一个人主持近10个戏曲栏目,而且坚持了近两年之久。从去年起,白燕升将主要精力放在戏曲频道的招牌栏目“燕升访谈”,一边感叹同行者太少,一边又有意撤出一些栏目。对此,白燕升解释说:“我不能再为了面子而马不停蹄地主持若干栏目了,最繁忙的那些年,我常常在想,一年下来我究竟说了几句人话?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说官话、套话,长此以往,观众早不爱听了。演员也同理,没有储备和积累,而是停留在惯性上进行简单再生产,观众是不会喜欢的。所以我佩服那些远离媒体的艺术家,能够抽离出来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境界。我身处一个主流媒体,但我又刻意远离主流,可以说是主流里的非主流。”
“燕升访谈”创办3年多来,一共采访了300余位名家及戏曲界人士,虽然面对镜头每个人的状态不可能百分之百的真实,但在这个平台,观众既看到不苟言笑的于魁智掉了三次泪,也看到张火丁面对十个问题一言不发,更有茅威涛永远理不屈、词不穷……白燕升计划两年后推出第二本书,就是想把自己这么多年来与戏曲名家对话的精华片段整理成文字。
谈及多年来与戏曲界名家、新秀的接触,白燕升感慨颇多,他不仅同很多人成为了朋友,更成为了他们与戏迷间沟通引导的桥梁,希望用自己的方式在戏曲界树立健康的舆论风气。
■坚持自己有什么不好?能唱会说有什么不好?另辟蹊径有什么不好?
在戏曲界,无论是张火丁的寡言少语、独往独来,还是茅威涛的时尚越剧理念,抑或李玉刚颠倒乾坤的表演,业内人士都不乏微词,对此,白燕升也有自己的见解。
“这么多年我深感有人越左右戏曲,它就越没有市场化的可能。张火丁坚持演老戏,而且按自己的路子演,其实也正是她这样的性格,甚至是自闭成就了她。我庆幸自己是她‘没有朋友’里的一个朋友,她身上几乎没有戏班子的习气。虽然她的唱腔还没有达到程派‘清脆如笛、 婉转如箫’的完美境界,但她所坚持的审美方向是对的。火丁在舞台上那种古典仕女般的沉静和冷艳是很多青衣缺乏的,她的表演甚至有一种演女人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非常奇特的。她很少参加清唱演唱会,表面上看她很不合群,但实际上这正是她自己的坚持,也正因如此才让人觉得神秘。能够八面玲珑和左右逢源,那就不是张火丁了。当今戏曲界,程派的分支是最多的,当年程先生有五大弟子,每个人的风格、条件又各不相同,但不可否认的是,新时期在市场上最有影响力的程派传人非张火丁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