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xg发表评论于2005-12-31 10:25:05
以下引用木雩在2005-12-30 23:45:52的评论:
黄老师可否透露一下准备对剧本做哪些修改呢?
情节方面,修改的重点在中间两场。现在这两场有些单薄,李文强(即李文祥)叛变的过程显得比较突兀,两对青年男女情感变化的过程也简单了一点。初步考虑设计一个邢咏晖(即熊咏辉)怀孕的细节,并由此引发出一些纠葛与思想碰撞,形成动作,使戏的脉络更丰富、更清晰。
人物性格方面,打算在刘国志的性格勾勒上再下点工夫。可以把《红岩魂》中杨汉秀的某些性格特征移植过来,比如让他对看守耍“公子哥”派头之类,使这个人物的个性更鲜明一点。
对白、唱词方面,现在说理的东西还是多了一点。下一稿要尽量用情感的抒发替代概念的表达,突出“狱中谈恋爱”这个最大的浪漫。比如李文强叛变一场,原来基本上是刘、李二人静态地辩理,可能要改为两人一边下棋一边借棋说事。
还有一些细节可能也要做一定修改,如“绣围巾”,由于与《江姐》中的“绣红旗”比较接近,可能需要想办法用别的细节来替代(围巾道具可以保留,但不一定绣它了)。
大的方面现在主要考虑了这些,实际动手时还会有许多东西要调整。
欢迎大家也给我们出出主意,看这样改会不会更好些?还有什么更好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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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雩发表评论于2005-12-31 10:37:08
有一点八卦供您参考,是刘、曾二位的战友提供的。当年刘在渣滓洞的时候,为了掩护胡其芬、倪俊英(李忠良的女朋友)和曾紫霞,就装出同时与她们仨都有纠葛的样子,让特务认为这三位都是因为与他有感情问题才受牵连的(这个似是旧闻了);为了表示他的“浪荡”,他时不时地冲曾抛飞吻——这个能写到戏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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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blog主人的回复:
假装与胡有恋爱关系以掩护胡的“八卦”,我们在《红岩魂》中写到过,不过是写在胡被捕后敌人让两人对质的时候,是对敌斗争的一个场面,并没有作用于人物间的情感。你的建议给了我一个新的启发,如果我们可以假定刘、曾两人此时尚未建立爱情关系,那么,让刘假以恋人方式掩护曾,就不光是迷惑了敌人,还能因此而获得曾的感动,进而推动两人的情感发展。回头仔细琢磨一下,没准能做成不错的戏。
非常感谢你的建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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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雩发表评论于2005-12-31 12:23:43
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啊!
我手里有一篇曾的同学,当然也是刘领导的学生写的回忆录,她说,刘在狱中就是以恋爱关系掩护了曾,掩护了曾,就是掩护了重大的六一社和进步同学。还有,刘去重大活动,也是以与曾谈恋爱为名义的,假恋爱后来就发展成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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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雩发表评论于2006-1-2 8:29:51
一点浅见,供黄老师参考。我先谈谈对李文祥和熊咏辉这一对夫妻的看法。
关于李文祥:
现在的剧本中,他的叛变的确有点突然。不过,如果增加熊咏辉怀孕的情节,恐怕处理起来会更加困难一些,因为这样一来,他叛变的理由似乎就更充分了,容易博得观众的同情;而且还给人这样一个印象——他为了家人的自由和幸福不惜放弃一己之政治信仰,似乎还挺无私的。
我倒觉得,在李文祥的叛变理由上应该加上一些新的内容。生活的真实值得采用。真实的历史是这样的:李当时在二处叛变时宣布了三条理由,第一条是他的叛变自己不能负全责,因为他自己也是被上级出卖的,他已经坚持了八个月,与他有牵连的人早就该转移了,这时候说出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妨害;二是他是39年入党的老党员,做过县委书记,如果熬到解放,应该是有相当地位的干部,可是现在二处给他的抉择是不自新就得死,这个选择太残酷;三是熊咏辉身体不好,跟他一起坐牢会拖垮的。很显然,为妻子着想并不是他叛变的主要理由,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参加革命只是为了捞一把。妻子的问题,实质上是次要的,甚至只是他变节的遮羞布(或许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这一点)。
对于李、熊二人的感情,可否处理成这样:李对熊的爱,实质上是一种封建的、自私的爱,他把熊当成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忽略了熊作为一个革命者也有自己独立的人格这一点。真实的历史是,在李决定到二处“自新”的时候,陈然曾经劝他跟熊咏辉商量一下,因为陈认为,熊对李的爱,除了有夫妻之情,还有同志和战友之情,二者是不能分割的;李则认为,熊对他会绝对的服从。陈然的这个细节可以挪到刘国志身上来。
李的叛变,可否有三个阶段:(1)经受住了酷刑;(2)对妻子的思念和关心日益加剧;(3)在矛盾的心情下,他自己的生死关又摆在了面前,最终作出了叛变的抉择。
关于熊咏辉:
现在的人物性格似乎比较模糊。我觉得,她在性格上应该比曾紫霞成熟一点,但决不是江姐和李青林式的人物,她可能温柔有余,坚强不足。她参加革命的目的应该是纯洁的,也正因为她的单纯,她应该对丈夫有一点依赖心理,甚至还有一些崇拜,这样,偶像倒塌的时候她的痛苦才会特别地深,因为爱情本来是她生活中非常重要的内容,而李的叛变之日就是爱情毁灭之时。为了强化戏剧效果可否把许建业自杀的情节挪到她这里来?——这是她坚定但是不够坚强的表现。然后是狱中难友对她的鼓励,把给罗广斌的《海燕诗》移植到她身上(据罗广斌回忆,难友们写了不少诗文献给熊咏辉)。这样,她终于从爱情的毁灭中走出来,成为一名坚强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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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溪发表评论于2006-1-2 13:49:22
本人潜水很久了,一直关注这个话题,终于禁不住木雩的撺掇,加入这个团队了。
当初看到黄老师说想加入熊咏辉怀孕的情节,我还觉得挺有新意,刚才又在琢磨此事,突然大汗淋漓: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为叛徒、汉奸鸣冤叫屈的了,咱还给叛徒凭白添加些理由,不妥不妥,木雩的分析实在精到。忘了在哪本书里读到,特务就是看到李一向流露出来的儿女情长,才在他与妻子的关系上大作文章,而夫妻、恋人同牢的唐虚谷、张静芳;齐亮、马秀英;刘国志、曾紫霞都没有类似的问题。
关于刘、李二人辩理,言语不合,随后撕打起来,倒是戏剧性比较强,不过不知道是否合乎越剧的一贯风格。我觉得李虽然打定主意自首,但心里还是会比较理亏的,不会向现在这样理直气壮地和刘争辩,恐怕是争到一定程度,看守过来干预,而李自知辩不过刘,就敷衍一下,刘对自己的辩才很是自信,大家就偃旗息鼓,李彻夜煎熬,还是在凌晨大家都在熟睡时去自首了。不过这个样子在舞台上不一定会好看,而且等于给李加戏了,仅供参考。
还是关于刘、李二人辩理,到底怎么辩的,还需斟酌,现在的剧本看起来比较空洞,木雩的建议,(陈然曾经劝他跟熊咏辉商量一下,因为陈认为,熊对李的爱,除了有夫妻之情,还有同志和战友之情,二者是不能分割的;李则认为,熊对他会绝对的服从。陈然的这个细节可以挪到刘国志身上来),我非常赞同,另外我还在“<红岩诗魂>边看边评”中,也有一些建议,(因为我当时看评剧<红岩诗魂>时,觉得陈然劝李文祥时,没有劝到点子上),现引用如下:
李文祥思念妻子,辗转反侧,意欲自首,他摆出几条“道理”,而且觉得不开口,要挨国民党的枪,开了口,要受共产党的审判,真是站在悬崖边,冤死了。陈然、“老铁”严辞斥责了他,陈然还和他比照同狱的二百多志士,大家都站在险崖边,“为何唯独你呼地唤天”,这段唱,节奏、行腔十分顺畅好听,“临难不变节,临死不苟免”,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而且,还是那眼神,极具穿透力。但唱词内容方面,我感觉,不论是斥责还是将心比心,感性的成分多了点儿,理性的利害摆得少了点儿。我以前就想过,如果我是陈然,在发现李文祥有叛变意图的时候,应该怎么劝导他,(别笑我啊),当然应该分析形势:蒋家王朝已是强弩之末,只在作垂死挣扎,解放大军势如破竹,全国解放指日可待,我们虽然身陷囹圄,但仍然是胜利者,哪有胜利者向垂死者投降之理。你说,“苦了这么多年,眼看要胜利了,自己却看不到胜利,那太惨了!”但你叛变了,混过了眼前一关,可以活着看到胜利的一天了,但这胜利已经不属于你这个革命的叛徒了,你必定受到人民的审判,苟延残喘也才不过一年半载,却给自己和亲人留下恶名和耻辱。横竖是个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何不坚持到底,即使牺牲,也能含笑九泉了,若是苟且偷生,只能落个一世骂名。不知我这番道理,李文祥是否听得进去,恐怕还是不会起作用,人一但有了背叛之心,名节、尊严、舍生取义,全都顾不上了,只求自己活命,还有怎样的规劝能挽救这样的灵魂呢?总之,戏里戏外,李文祥都没有挺住,但这之后就没有了后话,而他的妻子也并没有被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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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发表评论于2006-1-2 14:20:56
我有些赞成苗溪的意见,详细理由还说不出太多,因为不太懂戏。感觉虽然越剧是说情为主,但渲染起大义凛然的东西,红色理想还是鼓动人心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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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xg发表评论于2006-1-3 2:26:15
谢谢提醒!这个问题容我们再商量一下。
一般说,戏剧情节是需要具体的戏剧动作来推动的。李文强叛变这个极具戏剧性变化的情节,却缺乏一个东西,也就是推动它产生发展的一个具体事件,所以李叛变这个行为尽管是真实的,却很难令观众信服。通常情况下,剧中应当通过一个具体事件,给人物制造一个现实的“坎”,让人物在这个“坎”的面前作他非常难做而又不得不做的选择。考虑让邢怀孕就是为了制造一个这样的“坎”。但确实没有想到观众可能会从你说的这个角度来解读。
我们比较熟悉这段历史,有时很难说真实的人和事中跳出来。请朋友们试着换个角度一起思考一下,假定熊咏辉在狱中发现怀孕真的是历史事实(并非完全生造,这个设想里面多少有点左绍芬的影子),而李文祥也确实因此而叛变,我们又该怎样认识这件事呢?我想,恐怕也不会因此而认同他叛变的行为吧?
提出这个疑问有点出我意外,还得再琢磨,没想好。希望大家再帮我一起琢磨一下,辩一辩道理会更清楚。总之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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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xg发表评论于2006-1-3 2:39:43
谢谢你的建议!
“特务就是看到李一向流露出来的儿女情长,才在他与妻子的关系上大作文章”,是我们在《红岩魂》里借许晓轩之口说的,多半出自揣摸,未必对。我们觉得,在李被击倒的过程中,这种“儿女情长的东西”起了一定作用。在这个戏中考虑设计让邢怀孕,和这个想法应该说是一致的。至于是否合适,我在给木雩的回复中也说了,还没想好,欢迎大家一起帮我琢磨。
关于刘、李两人辩理的一些想法很有意思,特别是陈然劝李和熊商量,李自认为熊会听自己的,联系到木雩对熊的性格以及她对李“崇拜”等分析,对把握人物很有帮助,我们会充分考虑。
再次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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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哑发表评论于2006-1-3 11:59:23
关于大家讨论的二人囚室辩理的一场交锋,我认为,不但要考虑刘(以陈为原型)要说什么才能打动李,更要考虑刘本人的想法--他是否会对那些方面有所关注。如果他是用一些利益方面的东西去说服李的话,是不是太市侩了?那还是刘(或者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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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雩发表评论于2006-1-6 17:36:46
尊苗溪之命,把俺俩一致的看法贴在这里,博黄老师一哂,也欢迎大家砸砖。
我们还是觉得应该是让李文祥过不了生死关才叛变的。忘了是什么地方说的,有人不怕严刑拷打,但过不了生死关;有人不怕死,但挺不住严刑拷打。 可以酷刑之后埋下一个伏笔:李文祥想着,挺过酷刑,将来总能放出去;全国很快就要解放,像他这种资历的人会得到很好的安排。
至于李的叛变,用什么“坎儿”来推动。可否设计一个陪绑或假枪毙的戏呢?把许建业之死挪到后边,让刘、李二人都去陪绑,李看到敌人真的杀人了,就吓着了。回来二人刘李二人的思想分歧初露端倪。
李叛变的这场戏可否这样设计:刘想写一首诗献给许建业,这里可以把许晓轩悼许建业的诗移植给刘。再把陈然的另一个细节挪给刘国志——陈然劝李看书,因为李声称爱好文学,可李想叛变,根本看不进去——刘约李一道给许建业写诗,刘兴致勃勃地写出来了,李却在那里发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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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雩发表评论于2006-1-6 17:52:41
继续。
关于男女主人公。
先谈刘、曾的感情发展。感情上,可否含着一点?现在有点露。紫霞有句台词,说只要刘挺住了,她就嫁给他,这个不太符合少女的身份,尤其紫霞又是比较骄傲型的。在渣滓洞时,紫霞已经对国志产生了感情,除了他的坚定、对曾的掩护使曾感动外,是否可以加上要家里人为监狱之花送奶粉等细节(移植杨汉秀的故事),突出他对同志和战友的博大的爱(实际上,生活中刘国志就是一个对同志和朋友特别热情的人)?这样的爱比对曾一个人的爱可能更会使曾感动。但紫霞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紫霞帮助国志挠背的戏设计得挺好,但是由紫霞主动提出帮国志挠,以暗示她对他感情的发展比较合适。国志由于被紫霞拒绝,此刻又身陷囹圄,应该让他处于极端矛盾的状态。一方面,面对自己可能的牺牲,为了不让紫霞一个人背负失去恋人的痛苦,他下定决心不再提感情的事;另一方面,随着两人在监狱里的同甘共苦,他对紫霞的感情愈加深厚。紫霞这边,就在她决心接受国志的感情并准备向他表白时,国志和李文祥突然被转移,紫霞追悔莫及。
这时,紫霞在咏辉的帮助之下,拟用绣围巾的方式表示自己对国志感情的发展。国志收到围巾的时候方知紫霞也爱上了自己,他自然万分激动,同时心理矛盾也愈加激烈。而此时恰逢李文祥为自己的叛变找了妻子这样一个借口,他认为国志没有家室之类,当然可以坚持气节,而自己不能光顾着自己的信仰而牺牲了爱情。这条围巾的到来使得两人的思想上的冲突变得更加激烈。
PS:我们觉得围巾这个道具非常好,绝对不能丢!现在的问题是唱词上与绣红旗有冲突。其实紫霞在绣围巾时,唱词不必拘泥于“绣”字,内容可以完全脱离形体动作,纯粹是抒情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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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xg发表评论于2006-1-7 0:05:56
正值研究修改方案的关口,这个讨论对我们极有帮助。我已把这个地址告诉合作者吕建华,他也来看过,并且会继续关注。
接着咱们继续继续讨论。
关于李叛变的问题,我们还没拿定主意。“过不了生死关”是符合历史真实的,目前这稿基本上也还是比较拘泥这个事实。但看来确实着一点问题,主要是因为这个戏的着重点是要通过两对爱人、两组爱情的对照,写人在一种特殊的境遇中对待理想与爱情的不同态度和不同结果。如果李的叛变仅仅出于个人生死的考虑,而与邢(熊)没有什么关系,便会与我们想要表达的东西产生游离感。特别是舞台剧,特别讲究戏剧动作的同一性,结构上也不可能枝蔓太多。“怀孕”的想法是专家讨论中提出来的,当时认可度比较高。从戏的角度说这样写起来的确比较顺。你们提出的疑问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尽管目前还没完全说服我们,但我们会对这个问题慎重考虑的。
下一个帖子所说的问题在那边接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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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xg发表评论于2006-1-7 0:29:18
继续。
“感情上,可否含着一点?现在有点露。紫霞有句台词,说只要刘挺住了,她就嫁给他,这个不太符合少女的身份……”——这个问题我们也感觉到了,这句话的毛病不仅是露,而且不对。无论两人这时是否已成为恋人,哪怕就从同志、战友、朋友来说,这个时候曾首先关心的还应该是刘的安危,否则就太概念了。这个问题在修改时会处理的。
“是否可以加上要家里人为监狱之花送奶粉等细节(移植杨汉秀的故事),突出他的同志和战友的博大的爱(实际上,生活中刘国志就是一个对同志和朋友特别热情的人)”——已有类似的想法,其作用不仅是能在剧中帮助曾进一步了解刘,更重要的是向观众展示刘的性格,使这个人物更生动、更具个性。
“国志由于被紫霞拒绝,此刻又身陷囹圄,应该让他处于极端矛盾的状态……他下定决心不再提感情的事……紫霞这边,就在她决心接受国志的感情并准备向他表白时,国志和李文祥突然被转移,紫霞追悔莫及……”——非常好的建议,这样一来刘曾两个人物的心理脉络就理得更清楚了,戏的处理也会更细腻。会充分考虑这个意见。
“我们觉得围巾这个道具非常好,绝对不能丢!现在的问题是唱词上与绣红旗有冲突……”——其实你们应该知道,这个绣围巾是从绣枕套那里来的,和绣红旗没有什么关系。问题是《江姐》里的绣红旗给人留下的印象太强烈,在专家讨论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与绣红旗雷同且又不如绣红旗感人,从这个反应看,估计上演之后一般观众也会是这个印象。所以围巾是要留的,恐怕绣不成了。
讨论越来越深入。感觉你们已经参加了创作。呵呵,再深入下去,你们几个怕是该有跟我们就未来作品打著作权官司的资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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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雩发表评论于2006-1-10 21:34:28
苗溪一大早(她那边的时间)打了越洋电话来聊这个戏。我被她的精神感动,在极其疲乏的状态下再敲几个字。她的意见由她自己贴上来。我只贴一点关于刘国志的。
现在刘身上的矛盾冲突似乎不太够,可否给他加点戏?设想紫霞在国志的掩护和国志家庭的大力营救下终于被释放。特务见酷刑和死亡都奈何不了国志,又见李文祥因为把儿女私情看得重于气节而叛变,于是利用紫霞的被释放来引诱国志(把李磊劝降紫霞的故事反用在国志身上)。在这场戏中,可以把五哥探望也加进来,让国志的选择更加艰难(特务向五哥表示只要签个字即可出狱;国志一直梦想在革命成功之后到国外深造,五哥可以在他出狱之后立即将他送到美国)——一方面是热爱的姑娘和孜孜追求的学术研究;另一方面是气节和信念。国志托罗广斌带给紫霞的话在戏中可以让五哥转达。
另外提供一个历史细节,刘以治老人曾经告诉我们,据罗广斌说,国志在狱中见到家中送来的包袱上都是紫霞的笔迹,断定紫霞已经出狱,为此,他有好几天沉默不语,显然,他是在思索自己应该进行怎样的抉择。
困得不行了,先写这么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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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xg发表评论于2006-1-13 2:13:50
谢谢木雩和苗溪。
紫霞出狱会带来问题。这个戏毕竟不是“刘国志传”,而是写两对人的爱情,刘和曾都是主角。若是让曾先出狱,她很可能就会从戏的后半段中消失,因为很难再为出狱后的她她写什么戏了。由于戏的后半段缺少了女主角,结局没法做圆,结构也会显得不完整。
五哥劝降一场戏在这个本子第一稿出现过,感觉有些跳,便拿掉了。这稿是否再加入,还没拿定主意。关键还在于能否解决主题和结构的同一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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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溪发表评论于2006-1-13 13:17:20
再不说几句要被木雩骂死了
重新仔细读了剧本,又读了胡先生的<“狱中意见”警钟长鸣>,很受启发,先按场次放个提纲,有空再细说。
1。第二场(上),同意木雩的观点,可以在酷刑之后埋下一个伏笔:李文祥想着,挺过酷刑,将来总能放出去;全国很快就要解放,像他这种资历的人会得到很好的安排。要把刘、李二人的境界上的差异在较早的时候就埋下伏笔,但要非常隐蔽。
---------现在剧本把刘、李放在同一起点,等于给自己出了大难题,要绞尽脑汁给李叛变找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2。 第三场,绣围巾,我和木雩一致认为这应该可以写成一场好戏的,不要企图超越“绣红旗”,可以另辟蹊径嘛,比如一边绣一边回忆与国志的初次见面,国志的个性魅力、工作热情等都可以通过这一段使国志的形象得以丰富。绣完可以加一点幻想,紫霞将围巾亲手给国志带上,二人心心相印,翩翩起舞~~ (木雩笑曰:梁祝啊!)
3。 第四场,在李被带回牢房之前,加段画外音,特务与许建业对话,正在提许出去枪毙,(或者几个特务议论许建业赴刑场的慷慨悲壮),李听得心惊,然后接
特 务 (边锁牢门边说)李文强,该说的话都对你说了,你可要想好,千万不要错过这最后一次机会啊!
加上一段刘、李对于许的牺牲的评论,凸显二人精神境界的高下。戏剧的好处就是可以把内心独白唱出来,所以可否设计成李内心怕死,而与刘争辩时,就冠冕堂皇搬出妻子。至于那个“坎儿”,怀孕实在是个太大的坎儿,如果设计成怀孕,不知黄老师让国志怎么反驳他,希望不要让观众觉得,英雄人物怎么这么不尽人情,而这个叛徒实在是个情圣。换成胡其芬的心脏病怎么样?另外,还是觉得不要撕打,写成李见说不过刘,马上收兵,但心中却打定了去自首的主意,(这场争辩不要写得太透,留到后面。说实话,劝李不要自首真的很难,而且搞不好会让观众觉得这个劝的人没本事,因此有些话要留到“劝降----骂李文祥”的一场里)。
4。 第五与第六场之间加一场劝降。同意木雩的意见,戏中给刘的考验似乎不是太够,刘的形象还没有立起来。也同意黄老师的意见,“若是让曾先出狱,她很可能就会从戏的后半段中消失,因为很难再为出狱后的她她写什么戏了。由于戏的后半段缺少了女主角,结局没法做圆,结构也会显得不完整。” 为了使五哥劝降显得不那么突兀,是否可以先由李文祥当上军统上尉后,向刘国志炫耀并劝降,想以自己已得的种种好处和紫霞的肺结核咳血等种种理由打动刘,(对了,既然不能以曾的出狱考验刘,可否以曾背叛了两人的爱情,与看守谈上了恋爱来讹刘呢?) 刘给李以有力反驳,(陈然烈士传略里有一点可以借鉴:
陈然又设想敌人会耍哪些软手段,他说:
“升官、发财、美人计……这一套根本打动不了我们。可能他们还会利用我们对亲人的爱,也许会把我妈弄去哭哭啼啼,让你软下来。说不定他不打你,也不杀你,而在你面前整你的亲人,让你忍受不了。那些野兽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但是,这只能激起我们更大的仇恨,难道会使我们投降么?”)
这是刘李作为敌我两方的一次正面的交锋,应该可以骂得痛快淋漓,(前一场牢房里的交锋,李是见势不妙,自动收兵的,很多思想还没有暴露)。李文祥劝降不成,特务这才又搬来五哥。
就大概想到这些。想着这事,睡不着觉,语无伦次的,见谅啊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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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溪发表评论于2006-1-13 23:16:40
刚才在上班路上又想到一点,设计熊咏辉有心脏病还有一个用处,就是在听到李叛变后熊心脏病发作去世,因此最后一场熊没有出现也就很自然了,而且还可以作为刘反驳李的一发炮弹。我想这个戏总还是要有歌颂有鞭挞的,至少向观众传达这样的信息,叛徒不管怎样拿自己的爱人当挡箭牌,归根到底内心是自私的,最终还是害了所爱的人。当然,按木雩的设计也很好,写熊自杀以明志,决不与叛徒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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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jh7777发表评论于2006-1-16 12:14:49
我是和黄先钢一起参加《红色浪漫》的编剧之一吕建华,看了大家这么多好的意见和建议,真的是非常高兴。我们在春节期间将完成排演稿的修改,就将进入排演场了。所以,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稿。有了大家这么投入的支持,我们的信心也就更足了。这几天里,大家如果还有什么好的想法,请多多赐教!尽管放开了说!同时,向大家再次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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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雩发表评论于2006-1-16 15:56:08
吕老师鼓励俺们放开了说,那俺就说了,别笑俺太不知自己有几两重哦。 因为不知道你们的稿子改到了什么程度,所以只能顺着苗溪和俺的思路自说自话了。
我还是希望加上哥哥探望这场戏。黄老师说,原来有过这样的设想,但感觉太“跳”。我想可以这样切入:
在看到酷刑、死亡(假设有假枪毙)都对国志不起作用之后,特务只好对国志实行软化。
渣滓洞监狱,曾紫霞唱,内容是:在李文祥叛变之后,(熊咏辉或是像我设想的那样自杀受伤,或是像苗溪设计的那样因心脏病突发去世),渣滓洞监狱中的气氛比较沉闷,紫霞对此表示忧虑。此时,特务上,告诉紫霞,她有可能见到刘国志,因为今天国志被押解到渣滓洞与人对质。特务还称,国志的大哥也会来到这里探监,关到集中营的人一般是不能与家属见面的,因此,特务认为国志今天只要稍作表示,便有可能被释放。对此,紫霞又喜又忧。喜的当然是可能与国志见面,忧的是一旦国志真的变节被释放,对狱中战友的精神又是一次打击。
对质可有可无,这个细节只是为了把戏和人物带出来。特务此时是希望通过亲人的眼泪来软化国志。国志兄弟自小没有父母,长兄如父,因此,大哥对国志的现状感到伤心,对他的生死未卜的前途更是忧虑。国志请大哥理解他的人生选择,原谅他无法报答兄长的培育之恩。他向特务提出,趁着大哥也在,二人一起见紫霞一面。特务乘机提出交换条件,要国志在此表明一个态度,只要办一个自新手续,不必交人,就可以与紫霞一起随大哥回去;这是给国志的最后一次选择,如果他仍然坚持初衷,则后果不堪设想。苗溪建议把紫霞的肺结核病强调出来,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此外,如果前面把熊咏辉设计为心脏病突发去世的话,这里特务也可以此来威胁国志。面对亲情、爱情与气节之间的冲突,国志在此应该有丰富的内心活动,他的思想境界也可以在此时最充分地表现出来。
这边,紫霞在牢房中焦急地等待,她既希望见到国志,又怕见到的是被亲情和爱情软化了的国志。这时看守过来告诉他刘国志的“冷酷无情”。紫霞一方面为国志的坚定而倍感自豪,一方面对国志的思念愈加强烈。她盼望解放大军快点到来,把她和国志以及所有难友从这活棺材中救出(这里为最后一次见面埋下伏笔)。
最末一场戏,国志和紫霞的重逢同时也是诀别之时,原来的设计挺好的,但还有加强的余地,唱词上应该再狠狠地下一番功夫(我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紫霞终于盼来了向国志吐露心声的这一刻,应该有无数的话要对国志说(她的后悔、她的思念、她的热爱)。而国志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和与恋人的诀别,可以有丰富的、酣畅的内心独白,但在与紫霞对话时应该稍稍含着一点(个人意见,不喜欢感情太外露的男性),因为他不想让紫霞过于沉湎于对他的爱恋,这种沉湎只会白白地增加紫霞日后的痛苦(我这么写着,自己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过,最后一刻的拥抱一定要保留,因为到了这个时候国志的感情应该是终于爆发出来的岩浆,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前面适当地含着一点也是为了突显最后这一刻的激情。总而言之,最后一场戏没有什么大的戏剧冲突,但是通过人物内心独白和对话以及结束前感情的爆发,是可以大大地赚一把观众的眼泪的。
苗溪提出用李文祥来劝降以加强戏剧冲突。我不是很主张这样做,刘李二人的思想冲突完全可以集中在狱中充分表现出来,不必分两次;而且李文祥再次出现,都不会使正角和反角出更大的彩了。
关于黄老师提到的主体和结构的同一性问题,我认为,同一性是要讲的,但不能太画地为牢。如果仅仅局限于爱情,不仅人物思想的变化(李文祥)会有逻辑上的问题,不容易说服观众,而且戏的立意也可能会因此而降低,主角身上的矛盾冲突也会不够强烈。
还有,苗溪和我一直认为,在思想、人格,甚至包括个人品质的起点上,都不应让刘和李在一个水平上,因为舞台剧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体现李的转变。即便刨去革命,仅对爱情,他们的态度也不会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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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语发表评论于2006-1-17 21:12:17
绣围巾改掉实在可惜,熟悉这段历史的都知道应该是从绣枕套而来的,这个细节本是曾刘爱情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不了解这段历史的认为从“绣红旗”演化而来也没有什么关系,王维的“墟里上孤烟”从陶潜“依依墟里烟”化来,都是千古名句嘛,只要不拘泥于“一针针,一线线”的唱词,一个表达的是柔情,一个表达的是豪情,意境完全不同的。如木雩、苗溪所说,保留绣的动作,唱词可以改为回忆二人情感发展历程,也可为后来二人的生死情做些铺垫。木雩还说把红围巾改成白围巾(象征紫霞单纯的性格和两人纯洁的爱情),这样就与“绣红旗”更不雷同了。(等她发言吧)
关于诀别的一场戏,木雩提到应该设计为国志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和与恋人的诀别,有丰富的、酣畅的内心独白,但对紫霞的表达需要含蓄一点,因为他不想让紫霞过于沉湎于对他的爱恋,这种沉湎只会白白地增加紫霞日后的痛苦。我十分赞同,这样更能体现国鋕无私的爱。事实上, 真实的刘国鋕在可以写遗嘱留下的情况下,却没有给紫霞留下书面的遗嘱, 只是让罗广斌转告紫霞好好选择自己的道路,继续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走革命的路,我想也正是为了不让紫霞沉湎于对他的爱恋而影响日后的生活,毕竟紫霞还有长长的人生道路。我们在采访曾的同学,刘的下级时得知,生活中的曾刘是在热恋中被捕的, 刘国鋕也是一个蛮儿女情长的人,他在逃离何家,去往荣昌的紧急时刻,还给紫霞写过一封爱意绵绵的情书。希望千万不要把李文祥和刘国鋕的情感表现为多情与无情的区别,其实两人的感情都极为丰富,只是一个爱得非常自私, 一个爱得非常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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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发表评论于2006-1-20 15:20:57
同意大家得观点,但是我觉得若是把红围巾改成白围巾不太好,毕竟时红色年代、红色浪漫嘛。
另外,真的会加上五哥来探望这出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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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发表评论于2006-1-25 17:56:32
不知道大家对这一段怎么看:
刘国志 (看看四周,轻声对曾之霞)小东西,不要哭,我有话跟你说……
[曾之霞止住哭声。
刘国志 (轻声嘱咐)我是被我的上级出卖的,所以我的身份已完全暴露,只能和敌人正面斗争。你不一样,敌人只知道你和我关系密切,并没有抓住你的把柄。你只管把一切往我身上推,由我去对付他们……
[曾之霞含着泪水连连点头,
不知老师是否为了艺术把这一段写成这样,但是我觉得真实的历史比较感人:
刘国鋕受了重伤,还带着铐子,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写出了纸条,传给紫霞,紫霞当时就哭了.
不知道戏中这一段可否将国志与之霞面对面的对话改成之霞收到国志带伤传来的纸条,想象着国志的痛苦,心中很不平静,眼中泛着泪光?
当然,我不是很懂戏剧,只觉得样很感人,却不知是否适合舞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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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jh7777发表评论于2006-1-26 22:59:46
明天就要和黄先钢一起研究确定修改方案了,再一次看了大家的建议,忍不住要说几句。
木雩的想像力很丰富。我很同意让他五哥出场的想法。原来我们是把他写进去的,因为五哥劝说的情节非常感人。刘国志只要稍作一点妥协,就可以出去,过上非常好的生活。可是他选择了死亡。我在看这段材料时,就觉得他的人格非常高尚。我们与他们比比,真的是无话可说了。所以,这一段戏如果写好了,是非常好的。但要写进这段戏,必须有铺垫。五哥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戏剧里的每一个人物,都不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必须有机。现在木雩的设计,已经找了一些理由,但还不充分。这是我们颇费思量的地方。再者,曾志霞是不能出狱的。我和黄先钢的想法是一样的。曾下去了,这个戏的完整性就破坏了。但是,五哥上场的意见是很好的。接下来的事,是我们编剧的事了。
苗溪的几个建议也都可取。李文祥与刘国志应该不在一直起点上。我们第一场写得太一般化了,所以不有表现出这一点来,要改。另外,围巾的戏,确实要保留,又要与绣红旗有区别。现在苗溪设计为回忆她与刘过去的情景,确实可以丰富他们俩的戏,是一个好的点子。同时,国志在上刑场时,不愿意让曾为他伤心,压抑自己的感情,这也是对的。这就是真正地从人物出发,而不是从作者自己的立场出发了。(这也是斯语的意见)
另外,我非常欣赏斯语把刘与李的爱情观给揭示出来了,那就是:李是自私的爱,刘是无私的爱。他们都是爱,但又有质的区别。真的是太好了,我们讲爱情,讲到了点子上了。这里有深层次的东西,让人看了戏会去思考。这是我们一直在找的“深度”,是我们在找的给现代观众一点新的东西。这是人物的深层次的东西。只有认真地去体会过的,才会想到这一点啊!
我想,只有有了“红色情结”的人,才会这样细腻地去体会“红色浪漫”。这是你们提意见能提到点子上的根本原因。我们编剧首先向有“红色情结”的朋友们致敬!
先钢肯定会同意我的观点。因为他肯定是一个有“红色情结”的人。我们的千千万万的前辈们,为了下一代的幸福,已经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刑场。这一切,我们怎么能轻轻地就放下了呢?在中国的历史上,在世界的历史上,这样的人,永远是人类的骄傲,永远是我们歌颂的对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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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雩发表评论于2006-1-26 23:26:18
困了,随便说几句。
我现在也同意曾紫霞坚持到最后一刻,但正如我从前的回复中强调的那样,诀别这一场一定要有一个高潮出现,国志的感情应该是先抑后扬。
围巾,我仍然偏爱白色,除了斯语帮我说的理由之外,白色还象征着主人公品质的高洁。此外,从“绣”的角度看,白围巾绣上红心和青松,比红围巾上绣这两样东西要醒目些(当然,也可以考虑红围巾上绣点别的)。不过,怎样在阴暗的牢房中让白色的围巾凸显出来、并且让它与主人公的服装构成对比,倒要颇费思量,我一时还没有什么好主意。如果进一步追求舞台效果,可以把围巾的质地设计为丝绸的,展开之后比较宽大飘逸的那种,这就为苗溪想象的二人翩翩起舞增加了装饰效果。
关于刘之长兄的出场问题,可否在前面的戏里埋下伏笔呢?比如刘国志家里可以不断地带进来东西,看守议论说他有个不同寻常的哥哥,并且传小道消息说这位哥哥一直在通过关系努力营救弟弟。
不知开始遴选演员了没有?从以前几部取材于红岩英烈的戏看,刘、曾或者刘、孙的演员都选得不是很理想。我觉得两个人都应该是清瘦、大方、有书卷气,演刘的应该成熟而又年轻;演曾的演员可以稍显稚嫩,但不能太妩媚,应该是清纯型的。恕我直言(黄老师别生气),电视剧《红岩魂》中饰演刘的那位胥刚不像大户人家的少爷、成熟的学运领导人,倒像胡同里的嘎小子;饰演紫霞的卢燕不像大学生,倒似一位纯朴的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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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xg发表评论于2006-1-27 1:21:32
明天讨论修改问题,其他意见的建华兄大致已经说了,基本同意他的意见,有的可能还要详细研究一下。这里先讨论一下木雩刚才提的几点。
我觉得在最后一场诀别时让刘国志感情先抑后扬的想法很好,不仅在人物刻划上更能表现出刘无私的情感,而且在情感抒发上也更加细腻、更富层次感。
关于围巾是用红的还是白的,可能要考虑多个因素。其中要考虑的一点,就是戏在二度呈现中的色彩问题。曾与导演讨论过这个问题,导演说读剧本时就感觉有两个方案可以选择,一是强调黑与白,二是在黑与白中强调一点红色(有点类似《辛德勒名单》中的那一点红色)。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后者。传统越剧在舞美和服装方面通常是色彩缤纷的,而这个戏则不同,它的主要场景基本都在狱中,只有以黑与白为主色调才能符合狱中黑暗、阴冷的氛围。但若能在黑与白中跳出一点红色,是不是更有利于突出“红色浪漫”的主题呢?这一任务恐怕就得让这条围巾来担负了。说到围巾的样式和质地,肯定是要宽大飘逸那种的,因为越剧表演方面程式化的东西不多,“水袖”算一个重要的程式化表演手段,现在的考虑应该是按照舞水袖的要求来设计和制作这条围巾,使演员能利用水袖功将它舞动起来,以达到利用传统手段表现现代主题的目的。
刘兄的问题,涉及戏的结构,有待明天详细研究。
演员的选择通常主要是导演的事情,虽然编剧会提出自己的想法,但决定权是在导演手中。所以木雩说到电视剧的演员选择的问题我肯定不会生气,因为那些演员没有一个是我选择的,呵呵。也许这个戏在演员选择方面我们能起的作用会比电视剧大一点,但涉及戏曲行当、流派以及剧团本身演员力量等因素,可选择的余地并不很大。具体还有待于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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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发表评论于2006-1-27 16:24:57
从未想到,一出戏的剧本会让我流着眼泪看这么多遍,还让我认识到了这么多有红色情结的朋友,我快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现在说说我的想法:
首先,五哥探望这出戏应该加上,这样就解决了一些朋友说的刘缺乏考验的问题了,至于如何加,希望各位老师按照越剧的习惯设计一下(希望老师们不要笑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其次,关于二人起点的问题,可否这样设计:快解放了,李在与熊言谈中总是憧憬着未来的美好,幻想着新生活是多么优越,被捕后,熊多次在见面中鼓励李要挺住,但是越是这样,李越是挺不住,最后,终于……
好象还有一位朋友建议加上二人对许建业牺牲的评述,我觉得很好,可以对比突出二人思想水平的高下。
另外,如果不方便加对许的评述,可否改成二人对爱情的评述?就像斯语说的,一个爱的无私,一个爱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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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尔发表评论于2006-1-27 21:05:36
关于围巾的质地,我倒是觉得没有必要过于追求飘逸--要达到做水袖动作的目的即使是羊毛织物只要不太厚都做得到的,反倒是过轻飘的东西不易挥洒。所以,千万不要是纱的,也不要透明的--那两种情况会让我感觉不够凝重,像“粉色浪漫”而非“红色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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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雩发表评论于2006-1-27 21:42:44
这个我严重同意。不过,丝绸也有比较凝重那种的,比如重磅真丝,这都扯哪儿去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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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xg发表评论于2006-1-27 23:05:30
呵呵,这个问题交给服装师去解决吧。相信它肯定是围巾而不会是纱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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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xg发表评论于2006-1-28 0:05:30
今天与建华同志讨论了一下修改方案,应该说大家的意见凡是能够采纳的都尽可能加以采纳了。
从人物说,打算增加五哥和刘医官这两个人物。
五哥这个人物现在感觉还是稍微有点跳。虽然五哥劝降这场戏对丰富人物来说的确很好,但由于除了能让他出场这一次之外,很难在其他地方给他找到什么戏,至多只能在前面的某个地方作点言语铺垫,注定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物,从戏剧人物设置角度说显得不够经济。不过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商量的意见是先写起来再看。
刘医官这个人物可以考虑综合刘医官、黄茂才、杨钦典几个原型,而用医官的身份更有利于与特务区别开来。初步考虑可出场三次:一是在刘、李受刑后和女牢放风之前,因李昏死过去,让刘耍一次少爷脾气唤医官来(类似杨汉秀强要看守买奶粉);二是到女牢为熊咏辉诊病,并悄悄告诉曾紫霞刘国志并未叛变(这场中改为熊是受审归来而不是原来的对质归来);三是将熊的病情以及曾给刘的围巾传递到白公馆。三场戏下来,他作为一个配角性的人物基本上还是有自己的行为轨迹,应该能立得住吧。
关于熊咏辉的病情,大家的意见有一定道理。如果让熊狱中怀孕,牵涉到的就不完全是李对熊的“自私的爱”而是另外一条生命了,写起来的确较难把握。但若是用熊心脏病发作的情节,又觉得不大够劲,毕竟这个从根上说还是她自身的疾病,而且病情轻了对李文祥没作用,重了也不行。现在有一个方案,就是让熊像左绍芬一样在入狱时即已怀孕,在狱中的恶劣环境下特别是在受审之后流产了,这件事对李文祥带来了很大冲击。感觉这样似乎更说得通。而且这样写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比较容易紧扣住大家所希望表现的“爱的无私与爱的自私”这个主题。不知大家觉得是否可行。
根据上述考虑,戏的结构会有一些变动。其他一些牵涉到人物性格的把握以及细节的丰富等问题,我们会注意在修改的时候把握。这里就不一一说明了。
戏还在改的过程中,还是欢迎大家发表意见,没准就能用得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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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雩发表评论于2006-1-28 0:14:11
熊咏辉的戏,现在这样的设计挺好的。
我最关心的是,男主角的戏是否有大幅度的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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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溪发表评论于2006-1-28 22:05:59
除夕了,先祝各位朋友春节快乐!
昨天看了黄老师的回复,又胡思乱想了一番,想先和木雩交换一下意见,无奈她比较忙,让我先发上来。只是一些不成熟的设想,见笑了。
我觉得写熊咏辉流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把握好这个度,我不希望写成熊受到酷刑而流产,这样同样非常令人同情,希望是侧重精神折磨,可以借鉴国志的姐姐当时被抓进去,整天不敢睡觉,怕说梦话透露了弟弟的去向,最后精神崩溃。正如木雩说的,熊也许是个成熟的女性但不是成熟的革命者,不是江姐不是李青林,我觉得精神折磨对她是会起作用的。---- 天,我怎么感觉在帮特务出点子啊
由此想到,也许可以改成李开始逃脱了,只有刘、曾、熊被捕,熊成天战战兢兢,导致流产。后来李被捕,谣传是刘卖的,等等,不过这样改动太大,而且对比不强,李成了真真正正的配角了。
黄老师说“但若是用熊心脏病发作的情节,又觉得不大够劲,毕竟这个从根上说还是她自身的疾病,而且病情轻了对李文祥没作用,重了也不行。”其实我设计心脏病就是觉得在长长的8个月里,日积月累的牵挂使得李文祥连这种较轻的磨难都禁不起了,太沉重的打击一般说比较容易赚得同情,况且心脏病不犯时没事,一犯就要命,在监狱这种缺医少药的地方,是十分危险的。当然黄老师说的不够劲儿也是对的,缺乏戏剧的冲击力。
总的来讲是希望监狱这种恶劣环境结合熊的自身体质/疾病造成李的动摇,而不是额外的如熊被滥施酷刑。可以把环境之恶劣强调出来,如水的问题、暑热、卫生等等,还有经常的提审、不断有人被带走下落不明。
不知黄、吕老师准备让李什么时候叛变,是八个月后还是被捕不久。8个月孩子都快生了,只有早产夭折的,这也涉及另外一条生命啊。如果流产,那李可能一个月左右就叛了,呵呵。或者写成熊被捕时刚刚小产,身体虚弱,但这就不能造成对李的冲击了。还是心脏病好,自始至终都暗藏危机。
最后,希望“红色”不仅仅是“浪漫”的修饰语,而是主题词,纯粹的爱情令人感动,而在为理想、信仰奋斗中的爱情才令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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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发表评论于2006-1-30 0:51:52
今天是春节,先给大家拜年!
忙完了那些个繁琐传统的节前日程,下午终于有些时间,看了木雩推荐的几个文史资料。在此,也想谈谈自己的一些感受。因为很外行,所以只能谈谈感觉。
关于刘国志:对于刘国志,我对这个人物的认识基于红色浪漫的剧本,后来又去重读了《红岩魂》的纪实文学,今天又在刘国志纪念馆看了曾紫霞的《刘国鋕》传记,这些资料的堆积沉淀,人物有些鲜活了一些,虽然很多的文字将英雄描绘成一个西装革履的少爷大学生,但是,我的眼前此时浮现着一个在感情、理智的交错认识过程中逐步形成坚定信仰的追求真理的战士,他对感情很真挚,很细腻,对信仰不盲从,对真理不迷信,善于思考,乐观豁达。但是,现在看《红色浪漫》刘国志的出场表现,总有些不得要领的感觉,能不能按照这个人物的原本性格让其更加丰满一些呢?比如通过一些出场唱词和道白渲染一下舞台气氛。表现人物追求真理可以放弃个人的情感,高尚的爱情产生在共同的理想追求之中呢。嘿嘿
还有,增加熊咏辉流产一场戏,如果依照现在的开篇,新婚之夜被捕入狱,有些驳于常理,也不符合当时的国情吧?还可能让观众在欣赏之余产生误解,给整个剧本留下破绽。能不能就以新婚之夜被捕入狱做突破口,表现李文祥以自私的占有也作为叛变的理由呢?比如,可否增加一些女性入狱受侮辱的情节煽动剧情的发展呢?
还有关于以黑与白为主色调设计黑暗、阴冷的氛围。我总觉得这与浪漫和红色抵触一些,心中有理想,眼前就有阳光,实际上,看红岩魂里许多的情节都充满着在逆境中追求理想和真理的快乐。若能以明快的亮暖色,与黑与白间歇着跳动,能不能更有利于突出“红色浪漫”的主题呢?这个任务不知道在舞台上是否可以借助于现代声光完成呢?
呵呵,一点粗浅感受,不知道是否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