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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诗人蔡梦慰是怎样被捕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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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岁寒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楼主  发表于: 2006-06-10
如题,考考大家,开卷哈。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卢舟
只看该作者 1楼 发表于: 2006-06-10
《歌乐山作证》中有答案呐,书中说蔡为掩护小潘而被捕。
《歌乐山作证》谈到刘国鋕介绍罗广斌入党时向罗推荐过《资本论》让其阅读,可考吗?接下来写到“穿着笔挺西服的人”是刘国鋕就是胡编了,刘国鋕被捕前也没有穿过笔挺的西服呀,何况是在监狱中。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2楼 发表于: 2006-06-10
引用第1楼卢舟2006-06-10 13:12发表的“”:
《歌乐山作证》中有答案呐,书中说蔡为掩护小潘而被捕。

的确如此,不过那个细节就跟电影上通常出现的掩护一模一样,摔花盆儿,呵呵。

引用第1楼卢舟2006-06-10 13:12发表的“”:
《歌乐山作证》谈到刘国鋕介绍罗广斌入党时向罗推荐过《资本论》让其阅读,可考吗?

有这种可能,大概是罗广斌自己告诉刘德彬的吧。刘是很重视理论的人,自己又爱读这部书。不过罗广斌同志能否静下心来读,能否读得懂,就不知道了。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yihong

只看该作者 3楼 发表于: 2006-06-10
不过罗广斌同志能否静下心来读,能否读得懂,就不知道了。



离线卢舟
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06-06-11
书中说罗广斌同志借了《资本论》,确实读不懂,正要向人请教,就接到转移通知,于是也就没有读下去了。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6-06-13
流星,飞转天空,
可能有一秒时的凝望,
然而这一瞥的光明,
已长久地遗留在人们的心怀里。


    ——蔡梦蔚生前最喜欢的诗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07-06
记得网上有《黑牢诗篇》图,但死活找不到了。扫一张贴在这里,可惜手里没有这首诗最开始的图,哪位朋友有的话麻烦贴一下。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穆阑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07-23
黑牢诗篇

蔡梦慰

第一章 禁锢的世界


手掌般大的一块地坝,
箩筛般大的一块天;
二百多个不屈服的人,
锢禁在这高墙的小圈里面,
一把将军锁
把世界分隔为两边。

空气呵,
日光呵,
水呵……
成为有限度的给予。
人,被当作牲畜,
长年的关在阴湿的小屋里。
长着脚呀,
眼前却没有路。

在风门边,
送走了迷惘的黄昏,
又守候着金色的黎明。
墙外的山顶黄了,又绿了,
多少岁月呵!
在盼望中一刻一刻的挨过。

墙,这么样高!
枪和刺刀构成密密的网。
可以把天上的飞鸟捉光麽?
即使剪了翅膀,
鹰,曾在哪一瞬忘记过飞翔?
连一只麻雀的影子
从牛肋巴窗前掠过,
都禁不住要激起一阵心的跳跃。
生活被嵌在框子里,
今天便是无数个昨天的翻版。
灾难的预感呀,
像一朵乌云时刻的罩在头顶。
夜深了,
人已打着鼾声,
神经的末梢却在尖着耳朵放哨;
被呓语惊醒的眼前,
从什麽年代起,
监牢呵,便成了反抗者的栈房!
在风雨的黑夜里,
旅客被逼宿在一家黑店。
当昏黄的灯光
从签子门缝中透射进来,
映成光和影相间的图案;
英雄的故事呵……
人与兽争的故事呵……
便在脸的圆圈里传叙。

每一个人,
每一段事迹,
都如神话里的一般美丽,
都是大时代乐章中的一个音节。
──自由呵,
──苦难呵……
是谁在用生命的指尖
弹奏着这两组颤音的琴弦?
鸡鸣早看天呀!
一曲终了,该是天晓的时光。

第二章 战斗胜利了


牢门,曾经为你打开,
只消一提脚
便可跨过这条铁的门槛。
管钥匙的人说:
  ──你想干点什麽呢?
  搞事业吗,还是玩政治?
  我给你高官,
  我给你公司、银行、书店、
  报馆……
──否则你,哼!
一声冷笑掩蔽了话里的刀;
像修行者抵御了魔鬼的试验,
你呀,拒绝了利与禄的诱惑,
只把脖子一扬,
便将这杯苦汁一气饮下!
连眉头也不皱一皱呀,
从金子堆边走过而不停一停脚,
在红顶花翎的面前而不瞟它一眼。
  爱人的眼睛,
  母亲的笑脸……
多少年轻的心灵呵,
都被感情的手撕裂得粉碎;
你呀,光荣的胜利者,
在一点头、一摇首之间,
曾经历了怎样剧烈的战斗!

凭仗着什麽?
在一瞬间的若干次斗争中,
你终于战胜了双重的敌人。
像战场上的勇士:
  一手持着信仰的盾牌,
  一手挥砍着意志的宝剑。
从此,牢门上了死锁,
铜钥匙的光亮,
不曾在你眼前晃过。
──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难,
  我们要,要把这牢底坐穿!
二百多颗心跳着一个旋律,
二百多个人只希望着那麽一天──
等待着自己的弟兄,
用枪托来把牢门砸开!


第三章 意志在闪光


讲着人的语言,
穿戴着人的衣冠,
完全同人类一个模样儿,
却长着蛇与狼的肺脏。
让天真的生物学者去疑惑──
世界上会有这种动物!
这里的二百多个人,
每一个都是活证,
每一个的身上永留着它的爪痕。
热铁烙在胸脯上,
竹签子钉进每一根指尖,
用凉水来灌鼻孔,
用电流通过全身……
人的意志呀,
在地狱的毒火里熬炼──
像金子一般的亮!
像金子一般的坚!
可以使皮肉烧焦,
可以使筋骨折断;
铁的棍子,
木的杠子,
撬不开紧咬着的嘴唇,
──那是千百个战士的安全线呵!
用刺刀来切剖胸腹吧,
挖得出的──
也只有又热又红的心肝!

“老虎凳”、“鸭儿浮水”……
“水葫芦”、“飞机下蛋”……
多麽别致而又丰富的字眼呀,
在它们的辞典上,
是对付反抗者的工具,
是赏心乐意的游戏;
而在人类的斗争史上,
却用鲜红的字迹注写着:
炼成钢的熔炉,
琢成玉的磨床。
你,断了腿的,
你,折了臂的……
让自己的躯体废残,
为了花朵开放得完美,
为了果实结垒得丰盛。
是收获的季节了,
当着你的朋友、
    爱人、
    同志……
每一处伤痕呀,
都夸示着它所表现的光荣,
    它所包含的意义!

第四章 欢迎呵战友


欢迎呵!
亲爱的战友,
    同志。
你是来自何方?
哪一个村,
哪一座城,
已掀起解放的巨浪!

只有混浊和开水,
只有残余的烟蒂,
而友爱的手指,
早拂去了对于魔穴的疑虑。
才经过熬煎的心灵,
才经过折磨的躯体,
像浸在温泉里一般安适舒坦……
寒夜,一角薄毯的分享,
使全身全心都感到暖和。

燕子,
会带来春信;
来自火线上的人,
传播了斗争的捷音:
──东山坡呀,
──西山坪呀,
人民已经翻了身!
在防风场上,
每一双眼睛放着亮,
每一个脸颊发着光,
火呀,在深心里熊熊地燃烧……

一口冷锅,
几床破絮,
家,破了,无所叹息。
暴风雨的夜里,
该有多少林间的巢倾覆?
该有多少浪里的船浸没?
在同难的弟兄间,
你看到家人的面影,
也感到和家人一般的温存。
像潮水退了,
被抛留在岸洼里的鱼,
共同的苦难,
共同的企愿,
使大家濡活在彼此的沫液里。
既已听见潮鸣了,
排山倒海的浪涛呀,
必然的,更接近了,
    更接近了呀……

第五章 铁窗里的等待


像笼里的鹰
梳理着他的羽翼,
准备迎接那飞翔的日子;
长期的幽禁呵,
岂能使反抗者的意志麻痹。
在铁窗里面,
无时不在磨利着斗争的武器──
用黄泥搓成的粉笔,
在地板上写出了讲义,
你,是学生,也是教师。
卡尔
恩格斯
伊里奇
约瑟夫
就像坐在身边,
同大家亲密的讲叙;
毛泽东的话呀,
又一遍在心里重新记忆,
再一遍在心里仔细温习。

寒冷的俄罗斯,
是怎样开遍了香花;
古老的中华,
怎样燃起了解放的火炬,
同敌人斗争的故事,
同自己斗争的故事,
一幕一幕重现在眼底,
像无数的火星
闪耀在这样漆黑的夜空里。
转动齿轮的,
挥舞锄锹的,
摇弄笔杆和舌头的,
趁着新建的花园完工之前,
你,向自己的弟兄,
裸示出深藏的灵魂和躯体,
看哪里还有暗迹,
看哪里还有污点,
进入那圣洁芬芳的田园地呀,
谁,好意思带着一身垢腻!

莫说包过脚
老了便不能解放;
五十几岁的老大哥,
天天在读书、写字;
还在梦里流尿的孩子,
也会用稚气的口语,
讲说革命的大道理,
描述新社会的美丽,
……



蔡梦慰


安息吧,烈士,
请接受这最高的敬礼!
我们不能到坟头来举行奠仪,
甚至于还不知道
你们是否还有一块墓地?
在敌人的监禁中,
我们只有用沉默来包藏着哀痛;
而把你们的碑石呀,
深深的建立在我们底心里。

一年了呵,
你们的尸骨该已化黄土!
而你们英勇的身影,
却活活地显现在革命的火光中,
像一面大旗,
感召着后继者不息的战斗,
感召着我们二百多个人,
在敌人的面前永远不屈。

安息吧,烈士,
请接受这最高的敬礼!
用甚麽文词呀,
刻在你们的碑石上,
才能现示你们的忠贞?
把金子扔在粪坑里!
把红顶花翎用脚踢开!
你们站在利禄的诱惑前,
像一座巍峨的山,
连敌人的头也低低地垂了下来!

烙铁烧焦了胸脯和背,
竹签子钉进每一根指尖……
你们熬受着毒刑,
保障了千百个同志的安全。
像铁锤击落在炽热的钢上,
迸射出意志的火星!
敌人愈残酷呀,
愈显出你们的坚毅。像金子一般的坚!

安息吧,烈士,
请接受这最高的敬礼!
当其你们的面前只有两条独路,
你们毫无踌躇,
  从容的走上刑场,
  像去赴一个神圣的约会。
在断头台上,
你们先宣判了敌人的命运,
用震撼地球的声音向全世界播告:
──中国革命胜利!
──中国人民能够胜利!

一年了呵,
胜利的花朵,
在战士们的血泊中蓬勃开放!
你们被害的去年今日,
大半个中国还在罪恶的统治下;
今年今日呀,
人民的军队已经渡过大江,
扫荡着敌人的残兵败将;
不会等到明年的今天,
解放的红旗呀,
将飘扬在中国的每一寸土地,
飘扬在你们的墓头,
飘扬在这黑牢的门口!
无数代享受幸福的人民,
将从不朽的烈士碑上,

读出那代表光荣与庄严的名字:
──中国共产党员许建业,
──中国共产党员李大荣。

1949年7月21日


献给母亲
          ──第廿五度生日

蔡梦慰


妈呀,你在哪里?
我听得见你在悲叹,
你在呼唤我的乳名:
        千遍
        万遍……
不管隔了多少重山
    多少年代……
也不管是什麽力量
长远地使我们分开,
而把暮年的寂寞
留作你唯一的陪伴。

像幼鸟翱翔天际
    飞向太阳……
像雨点滴入江河
    奔向大海……
你的孩子呀
属于了他的伙伴
属于一个众人的理想
每一粒种子
都孕育着一个独立的生命
从剪断脐带的那一刻起
下地的婴儿
便已属于他自己
老一代的爱
老一代的希望
被年轻人当作羁绊来丢开
一个时代的毁灭
一个时代的诞生
要付出多少母亲的眼泪
要经过多少母亲的熬煎
妈,你从泪光中可曾看见:
新的人群呀
已从桎梏中解放出来
用劳力耕耘自己的世界
那里面有你的孩子
也有你自己
牢门要被打开的
镣铐一定要被砸碎
囚徒们将奔涌出来
重新呼吸自由的空气
重新享受和煦的日光
他们将张开
还未瘫软的双臂
热情地拥抱世界呀
热情地拥抱他的母亲

春风了摇摆的新枝
阳光中闪耀的绿叶
她们与泥里的老根一同枯荣
妈呀
我们两个生命
原本是紧紧地
    相依
    相偎……
连系在两颗心间的纽带呀
牢牢地谁能割断

1949年9月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07-23
前几天重翻解放军文艺出版社的《铁窗心歌——红岩烈士诗文选》,觉得里面有不少挺不错的东西,可惜没有时间录入。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穆阑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07-23
蔡的这几首诗也是我以前特别有空的时候录入的。今天翻出来贴上。
另外我也比较疑惑是“蔚”还是“慰”。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07-23
《黑牢诗篇》在置顶的烈士诗文选辑里面已经有了。另两首马上放进去。

我现在觉得应该是“慰”。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红旗飘飘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8-01-11
蔡梦慰不是共产党员,是民盟人士,徐远举在交待材料中写道很欣赏蔡的文笔,曾提出释放(前提好像是参加军统工作吧),但被蔡一口回绝。
想不通的是,蔡既然是民盟成员,为什么在渣滓洞被先期提出枪毙,而没有像傅伯雍等其他众多志士,在火烧渣滓洞后有机会逃生呢?
红旗漫卷西风烈.
浩气长存志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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