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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魔窟脱险忆当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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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苗溪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楼主  发表于: 2006-07-15
http://www.gxzx.gov.cn/news/news_content.asp?id=903


  不久前,我们来到重庆歌乐山烈士陵园参观,得知1949年“11.27”大屠杀渣滓洞监狱脱险志士孙重还健在,立即前去访问,由此揭开了国民党反动派1949年“11.27”大屠杀的真像。
  在第二战线上同敌人进行斗争被捕后受尽折磨
  孙重1925年出生在浙江定海,曾用名孙建平,孙志诚。为了谋生,14岁起开始进入工厂打工。
  内战开始,孙重来到重庆市第十兵工厂为资本家造枪造炮,后来在中共文化庙支部派来的人的影响下,他开始觉悟起来,不再为国民党造枪了。他秘密串通一批造枪造炮的技术工人想方设法利用工作之便破坏枪支弹药,并在国民党警察清查之前受党的指示组织制造枪炮的人员秘密地离开了兵工厂。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怀疑而被捕,孙重领导的人员分散潜藏在别的钢铁工厂打工维生,并动员觉悟起来的工人同国民党反动派进行斗争。
  孙重对敌斗争的出色表现受到了党组织的赞扬,1947年9月由许建业(电影《红岩》中的许云峰的原型)介绍,孙重秘密加入了共产党,不久,许建业被捕了,孙重不得不再次离开与党组织联系密切的地方,又一次转入另一个铁工厂。
  在工厂里,资本家无端克扣工人工资,加之物价飞涨,工人实在难以生存,孙重便发动工人停工、停产、争温饱。全厂330多人一时全部停工停产,资本家见过这么多人都不干了,只得答应增加工资,工人才继续上班。
  这次斗争的初步胜利,让孙重等人进一步认识到只有坚决地同敌人斗争,工人才能争取到生存的权利。
  一个星期后,孙重利用工人们的反抗热情,再次将工人发动起来进行罢工,工人们进行了七天七夜的绝食斗争,资本家面对几百工人的绝食行动,担心惹出事来,就想出了一个绝招抓罢工组织者。他们提出:请派几名工人代表出来谈判。1948年4月9日在工人的推荐下,孙重等7名工人作为代表,被通知到市政府军警处进行所谓的“谈判”,可是狡猾的敌人却将7名谈判工人全部抓起来进行审问,最后孙重和另一名工人代表黄位贤(在屠杀中牺牲)被警察局以“煽动工人闹事的共产党嫌疑分子”送交渣滓洞监狱。
  在审问的几天几夜中,孙重始终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敌人也没找到孙重是共产党员的证据,在施以饿饭、毒打、电烧、火铁烫、坐老虎凳……罚后,还是得不到孙重是共产党员的半点消息。伤痕累累的孙重在狱中受到难友们的亲切关怀,大家都鼓励他同敌人斗争到底。在监狱中,孙重认识了江姐、李青林、杨汉秀还有自己的入党介绍人许建业,新华日报记者陈桌仁、新四军干部等人,这更坚定了孙重对敌斗争的信心。
  没多久,敌人又将孙重提出审讯、拷打,孙重咬紧牙关忍着巨痛,始终保守党的秘密。敌人对孙重无可奈何,只得将孙重长期关押。
  在狱中,“西安事变”将领黄显声,还有国民党军队肖中鼎司令等因反对国民党的残暴统治而被捕关在渣滓洞监狱的国民党军人,以及八路军、新四军战士等常在狱中讲起自己参加战斗的经历和作战经验,渐渐地,孙重懂得了一些军事知识。江姐、胡其芬等在狱中进行的革命宣传和表现出对敌斗争的勇气,更感染了孙重等人的思想。狱中的情况也是非常复杂的,时有叛徒在秘密接近每一位同志打探共产党人的情况,孙重非常慎重,他从不谈论时事,假装对共产党国民党一点也不知,是一位十足的落难工人的样子,表现出悲观和失望,巧妙地掩护了自己的共产党员身份。
  1948年底1949年初,狱中秘密传来了辽沈战役,平京战役,淮海战役胜利的消息,狱中难友无不欢欣鼓舞,他参加到江姐等人组织的春节联欢活动之中去。难友们在狱中的放风坝里跳秧歌舞,唱《解放区的天》、唱《南泥湾》等歌曲,交流对当前时局的看法,难友们都对胜利充满了信心。不久,解放军渡过长江解放南京的消息又传到狱中,难友们更受鼓舞,重庆离解放的日子不久了。1949年11月14日,江姐、李青林、陈然、许建业等人被敌人秘密提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难友们怀疑敌人下毒手了。监狱中的越狱斗争也在紧张地准备之中。几日后,又从特务口中得知江姐等人被害的消息,难友们心情悲痛到了极点。
  巧妙躲过“11.27”血腥大屠杀
  国民党反动派的大屠杀是1949年11月27日,下午4点过开始的,特务们全副武装,急匆匆地在监狱内外进进出出,车蓬被蒙得严严实实的,渣滓洞笼罩着阴森恐怖的气氛。看守所长猫头鹰,向难友们宣称:“情况紧急,要转移。”于是3-5人一批,秘密用美国吉普车接连从牢房提出难友。敌特忙到深夜,狱中尚有100多政治犯还未被杀害,敌特忙着逃窜,慌忙从白馆屠杀现场调来一批杀手,渣滓洞惨绝人命的集中大屠杀于后半夜开始了。
  当晚,寒风刺骨,雨下不止。就在这时,身着全副美式制服,手提美式卡宾枪的黑猩猩李磊和猫头鹰徐贵林出现在放风坝中,杀气腾腾  地叫喊:"楼上各室都转到楼下来,要办移交了,由重庆卫戍司令部来接管,快!"楼上和女牢的难友都被转押到楼下8间牢房中来了。孙重所在的楼下3室也挤得满满的,一阵喧哗之后,牢室里渐淅安静下来了,难友们对敌人深更半夜突如其来的集中转押,作出种种猜测:国立中央工校主任、国民党中央监察候补委员薛传道说:“解放军快进攻重庆了,重庆可能和平解放,我们这些政治犯有可能释放。”在皖南事变中被捕的新四军参谋吴正钧则认为:“敌人残暴成性,可能狗急跳墙,当年皖南事变对待抗日的新四军下的毒手就是证明。”老共产党员伍时英说:“从特务这几天紧张和取消放风等行动看,我们处境险恶,不能调以轻心,要做最坏的思想准备。”孙重当时是个20多岁的青年工人党员,他站在牢门旁静静地听难友们的议论,没料到,敌人大屠杀枪口很快就伸进每一间牢房。
  大屠杀枪声响起之前,只听走廊一阵皮靴声响,看守所长大猩猩和看守长猫头鹰陪着几个头戴黑礼帽,身披呢大衣,内着呢军服的人(后知是保密局二处上校特务专员雷天元等从白公馆赶来指挥)从1号牢房前走过刚下石梯坎,就突然听到院坝一声口哨响起,各牢房门风洞口同时伸进机关枪口,刹时,枪声、咒骂声、呼叫声、口号声交织在一起,整个魔窟硝烟弥漫,一片混乱。
  敌人下毒手来得是这么突然,难友们始料不及。孙重当时正站在囚室中段。枪一响,站在牢门前和坐在中间过道的难友,首先被击中倒地,反应快的一闪身躲到墙角,有的翻身伏地不动。孙重的位置是中段靠墙的地方,他见状立即裹起被子伏下,就地躺着不动。
  这时牢房地上铺上倒着黑压压一片难友,血肉横飞,脑浆满地,被击中尚未断气的难友发出痛苦的呻吟;未被击中的难友在屏息等待事态的发展。就在敌特伸进来的枪口为寻找目标的间歇,躲在屋角的新四军排长李挥,一跃而起跨步抓住了敌特伸进来的枪管往里拖,一场惊心动魄的夺枪斗争展现在孙重的眼前。李排长身经百战,力大无比,富有战斗经验,可惜,门洞过小,卡宾枪弹匣卡住拖不过来,加以枪管已打得发红烫手,夺枪没有成功,李排长一松手,就被敌人打死在门口。狗特务更加疯狂地猛烈打射,血流遍地,烟尘弥漫。
  未中弹的难友,在弹雨中爬着向前面牢门两边死角移动,前面死角是门口枪打不到的,难友在生死关头保护自己。想不到,残暴的刽子手猫头鹰一声口哨,吼叫着:"前边不要站人,都转到后窗开枪。"后墙上的风窗口又伸进来黑洞洞的枪口,朝前门射不到的两边墙角扫射,又有一些难友倒在血泊中。为斩尽杀绝。猫头鹰又指挥杀手打开牢门补枪,为怕幸存者冲出来与他们博斗,命杀手从走廊两头向当中补起,开一间补一间。
  敌特打开3号牢房,孙重屏住呼吸。此时,屋角突然跳起了一个身影直向牢门冲去,因昏暗看不清是谁,只听猫头鹰徐贵林的声音:"你这小共党,还想跑吗?"他一把抓住冲出的人,推倒后一枪打死在离孙重不远的地方尸堆边,鲜血和脑浆溅到孙重的头发上和脸上。原来死者是由6室转押到3室来的13岁小政治犯蒲小路,这个流浪儿被敌人以"共党的探子"抓来关在渣滓洞已两年了。狱中难友都认得他,想不到,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也未逃脱劫难。
  敌特从后窗开枪前,孙重是倒卧在牢房中间靠墙部位,他本想滚到死角去,刽子手又将目标瞄准前边死角了。孙重原地不动,这恰是敌人不大注意的最安全的中间地带,因而避开了敌人的狂射。他身裹棉被,身上落满泥灰木屑,紧闭眼睛,进来补枪的特务从孙重裹着的血被上跨过去。在昏暗的死牢里,虽经密集的射杀和补枪,楼下3号牢房还是有4人存活下来。临走狡猾的敌人还将牢门锁上铁锁,又堆放木板桌凳和棉絮,再放火焚尸灭迹。
  大难不死的孙重冲出尸堆火海
  敌人纵火后,渣滓洞魔窟一下了浓烟腾空,火焰冲天,把阴森的山谷照得有如白昼。孙重翻身坐起,暗暗表示:我一定要设法出去,揭露敌人的罪恶。
  但是,目睹经历了眼前这场残酷的大屠杀,孙重只觉得自己手脚麻木,不知身上什么部位中弹,他轻轻地伸动双脚,双脚能动;他抬起双臂也能活动,再摸一摸头,除血污脑浆泥沙外,并无伤口。孙重快速地掀掉鲜血浸透的被子,甩掉沉重的棉衣,猛地爬起向牢门向外冲去。然而,牢门十分牢固,孙重从门窗口向外一望,门外火焰滚滚,牢房里外烟雾弥漫呛得人喘不过气来。事不宜迟,必须拼命冲出。正当孙重为寻找冲出牢房的办法而着急之时,突然后窗墙角有响动,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呼唤。孙重寻声走去一看,一位腹部被打个洞的难友,肠子露在体外,挣扎着呼叫,艰难地要孙重协助冲出去。孙重急忙用手把他露出肠子按进他的腹腔,又撕块衣角给他包扎,但遗憾的是,孙重一松手,那堆肠子又冒出来。由于伤势过重,孙重拉他,他手一松停止了呼吸。他是一位华蓥山起义的游击队员,不管敌人怎么严刑拷打,他从未屈服。可是他没有能看到胜利,在烈火中倒下去了。
  就在情况万分危急中,尸堆中忽然又爬起来两个人,一位是年近半百,3次坐过国民党大牢的巴县小学教员、老地下党员伍时英。他见孙重满头大汗,神情紧张,就说:“越是危急关头,越要沉着。”此时又有一个人爬起来,他是川北的进步青年教师周洪礼。3人在伍时英的指挥下,脚蹬土墙使出全力拔牢门的下角,大约拔了10来分钟才在牢门下侧张开一个洞口,3人从门洞中冲出了死亡牢房,避开了房门口的火堆,又从1米多高的走廊跳下放风坝,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缓和一下极度紧张的情绪,寻找逃生的目标。伍时英提醒孙重和周礼洪:“莫忙冲出大院,快到牢房后面救人。”3位幸存者绕到后面,见1室和2室楼板已烧垮,后窗棂已烧断,从牢里冲出来的难友刘德惠、聂宾负伤过重已死在墙下水沟边,2室窗上吊着一位难友,他只伸出上半截身子被活活烧死在窗台上。这时,突然听到6号牢房发出响声,里面有人用力砸窗棂。孙重立即从后阳沟抱起几块大石用力砸断了窗栅,救出了被难友们尊称为“肖司令”的老共产党员、任过国民党保安司令的肖中鼎和南充县农运负责人刘翰钦。
  就在他们从6号牢房救出的两位难友刚爬出窗口时,院外面一阵猛烈的机枪声响了起来。尚未撤完的敌人发现有人越狱了,用机枪火力封锁8号牢房后侧院墙的缺口,阻住了他们的去路。冲出牢房的难友十分熟悉地形,都选定那个被山洪冲垮过的围墙缺口为逃生的通道。敌人持枪杀回魔窟。那位与孙重一同冲出牢房的老共产党员伍时英,就在冲向缺口时,不幸中弹倒在砖墙下的血泊中。
  逃出后,为躲避敌人射杀,出了围墙就分散逃命,"肖司令"人老力衰,他顺着山腰向斜坡冲去,孙重年青力壮就地直朝后山上爬去。天下着雨,山高、岩陡、路滑,爬得十分吃力,冲到半坡"内二警"警卫连长办公室那空屋边,孙重支持不住倒在地上。只听烈火中的渣滓洞外枪声大作。敌人正在呐喊追杀。为了求生,孙重尽全力继续向山上冲,翻过几个山堡,终于爬到山顶。这时,天已快亮了。
  逃出魔窟又入狼窝,孙重以死抗争,终于回到人民之中
  孙重趁着拂晓的晨光,一口气又跑了七、八里路,才放心大胆地在金刚坡树林中坐下喘口气。恰在这时,从树林中突然冒出几个持枪的便衣武装把孙重团团围住,大喝一声:“站起来,你是干什么的?”还未等孙重开口,他们就把孙重牢牢地捆了起来。原来这些是地主武装“反共保民军”。
  从5号牢房冲出来的难友钟林和杨纯亮也被他们捉住,凶神恶煞的乡丁将三人吊在树上一阵毒打,他们3人浑身血迹,乡丁又从钟林身搜出从大屠杀牢中带出来留作终身纪念的两颗带血的子弹头。三人咬定是从磁器口路过这里,但敌人从三位幸存志士带伤的浑身血迹,认定是渣滓洞的逃犯。那个小头目说:“把他们送进城交卫戍司令部,他们总会说的。”孙重心想,这下惨了,送到卫戍司令部,是非死无疑了。他索性横下一条心,反正是死,不如以死抗争。他面对越来越多围观的乡民,挑明自己身份,大声地诉说渣滓洞特务的大屠杀惨状,宣扬解放军快要打来了。想不到,这生死关头的讲话,在围观乡民中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乡民要乡丁给脱险志士松绑,乡丁也没有刚才那么凶狠了,几个老农民还端来水给3位脱险志士喝。
  可是,那个“反共保民军”的小头目坚持要押送3位脱险志士进城交给卫戍司令部。走上大路后,三人边走边呼叫,向行人控拆特务的滔天罪行。
  就在被押着走到离歌乐山街上不远的重庆市立师范学校门前(后知晓地名叫会车场),迎面走来一位身穿长衫的青年,他询问乡丁小头目:“你们押的是什么人?”回答说:“都是从渣滓洞跑出来的共产党分子。”那位青年说:“还不赶快放了。解放军已打到南岸,城里机关和当官的早都跑光了,你们想找死吗?”乡丁们顿时被吓得怔住了,四周群众也在劝他们,还不快把人放了。
  就这样,三位志士又绝处逢生了,巧遇这位搭救的青年,他们内心感激不已。乡丁们就在马路上解去三位志身上的绳索。那位青年指着山上小路,叫三位志士赶快走(后来,得知这位搭救脱险志士的青年名叫刘继涛,家住山上,是重庆湘辉学院参加过地下党领导的学生运动的进步学生)。
  孙重和钟林两人被押解走在前头的,被放之后,未见杨纯亮跟上来(因他脚部中弹落在后面,也被这位青年搭救)。情况紧急,他俩立即疾步向后山深处跑去。这时,重庆正处于混乱状态,他们摸不清情况,只有逃命躲避,翻过山头,在密林荆棘丛生的乱坟堆中找到一座坟洞较大的古墓里躲藏了三天三夜,等待着山城解放。
  与孙重患难与共,一同栖身于古墓中的难友钟林,是个在校的青年学生,因参加学生运动而被捕入狱。大屠杀时,子弹打穿了他的掌心,一条布带把负伤的手吊在胸前,伤口发炎,疼痛钻心,他一直强忍剧痛,用牙咬住衣角,不使呻吟声传出,在墓穴中坚持了下来。俩人相依为命,互相激励、夜间相互依偎在一起,脱一件外衣,用树枝撑起洞口抵御着严寒和山风;饿得没法,孙重爬出墓穴在地里找红苕根或小萝卜充饥。他们好不容易过了两天三夜,但还是摸不清外面的情况,不敢贸然走出。第三天凌晨,他俩商定由孙重先出去侦察,如出去遇险不回来,就是遇难了,如平安无事,就找人来抬他下山。走时,钟林脱鞋子给孙重穿上,祝孙重平安。趁天色微明,孙重走下山头,碰上一位老大娘告诉他重庆已解放两天了。他一激动,为尽早找到党组织来接古墓里的钟林,拦到一辆过路的载货卡车爬上去一直开到市中区。到哪里去找呢?孙重忽然记起曾关押在隔壁4号牢房,后被营救脱险的《民主报》的著名记者、老党员唐弘仁同志,终于在沧白堂"民盟办事处"找到了他。当即告诉他歌乐山上古墓中还躲着一位脱险负伤的难友要设法去接他到城里来。老唐同志立即找到一辆小汽车随孙重一起向歌乐山上开去,他俩爬到藏身的古墓洞口,洞里的钟林已不在了。原来,他在洞内听到外面过路行人在摆谈解放军进城的盛况,知道重庆已解放了。他呼喊行人帮助扶他出洞下山,又在群众的协助下找到搭救他们的青年学生刘继涛,在刘的护送下进城找军管会去了。孙重与这位共患难的难友再见面时,已是在市内临江门介中公寓"11.27"脱险同志联络处,他俩含着热泪,互相拥抱在一起,庆幸他们虎口余生,欢呼人民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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