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14·钱塘行
到现场看《红色浪漫》是我一年多来的渴盼。可是由于家乡远在内蒙,我一直把这当作不可能实现的幻想。九月到上海上学,我终于看到了美梦成真的可能性。但没想到,幸运会来得这么快——仅仅在我来到上海两个月以后。
一、好事多磨
上月28日接到丫丫来电,说《红色浪漫》将于本月21日在杭州演出。提前一周上完了21日的课,只等着赴杭观看演出。
11月13日中午,我正在自习室复习,手机调成无声放在书包里,短信和来电都听不到。可是到了11:40,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赶紧拿出手机,看到两个未接来电,都是丫丫打来的!气吁吁地跑出自习室,找了个IC卡电话打过去,得到的消息竟是21日的演出取消,只能去看14日晚在临安的演出了。临安?怎么去?丫丫说,日过我能到杭州,就可以跟黄老师的车过去。天哪,明天就是14日,14日就是明天!可是明天还有一节课,9:45才下,从学校到火车站也要近两个小时。车票又怎么办?若是平时,我完全可以下午去买,可偏偏晚上还有一门考试!14日赶到杭州去看演出似乎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
可是我真不想随随便便放弃这次机会,于是给拈花姐姐打电话,想问问有没有在网上或电话订票的可能性。她说可以帮我买好快递过来,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真要感谢她,否则这次肯定去不成了。
第二天——11月14日,我清楚地记得这是怎样一个特殊的日子。穿了一身白衣服离开寝室,一节课过后,我将开始这次不同寻常的钱塘行。
以往上语音课老师从不拖堂,这次却迟迟不肯下课,心急火燎中,我竟被叫到读课文。老师的评语是:“读得不错,但要注意一点:要把每个单词都完整地读好再读下一个,不要着急往下读,可以放慢语速……”我哭笑不得。求同学用自行车把我带到公交车站,已是10:05,而火车11:45就开。更气人的是公交车死活也不来,我只好坐黑车到了南站。接着又找不到快递的人,拿到了票又找不到火车……坐上火车时,离开车已仅有5分钟。
总之,这次去杭州的每一个环节都叫我很头疼,我一直担心会去不成。不过一切不顺利都已顺利解决告终。到达杭州时,我只想说:“谢天谢地,我终于到了!”
后来听丫丫说,12日岁寒姐姐得知21日演出取消,就找黄老师问了一下,恰好当晚丫丫在网上遇见了黄老师,这才有了我第二天得到的准确及时的消息。否则,我恐怕时间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
从杭州到临安的路上又有一段小插曲。出城市遇到堵车,幸亏黄老师和司机及时决定掉头走另一条路,才没有耽搁很久。这次最要感谢黄老师和丫丫。如果不是黄老师带我们去临安,我肯定看不到这场演出。演出结束后,黄老师又先把我和丫丫送到浙大,让我很感激也很感动。在杭州期间一直够麻烦丫丫的,感谢她给我的友爱。
二、眼泪
以前无数次在电视、 电脑上看过《红色浪漫》,但到了现场才知道,这种震撼的效果是屏幕上根本没法相比的。演出还没开始,一看到台上熟悉的布景,一种沉重而庄严的气氛就笼罩了全身全心。看到演员,或者说是剧中人就站在面前,那种真实的感觉比看盘时增加了几倍。
看《红色浪漫》看得流下眼泪,这在我绝对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没有一次哭得这么厉害。这回,我和丫丫几乎从第二场一直哭到了演出结束。坐在前排的一位女观众,在演出开始不久就一直在环视四周,后来看到我和丫丫在流眼泪,就不向四面看了,改为专门观察我们两个的怪异举动。其实我们虽然一直在抽噎,但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丫丫哭了我就是看到的,而不是听到的,
第三场和第九场我哭得最伤心。往常看这两场也总是热泪盈眶,更何况这次是在现场。“劝七弟/求五哥”总让我心酸不已,尤其是到“就说我不能尽孝请原谅”,伴奏声几乎完全停止,只剩下竹板的叩击,仿佛每一下都直接叩在人的心上。记得歌剧《江姐》中“到明天全国解放红日高照,请代我把孩子来照料”也用了类似的伴奏。实际上兄弟刚刚会面时我就忍不住在哭,可为了避免影响观看演出,先前我一直在擦眼泪,而且是两只眼睛轮流擦。可到了“求五哥”时,我已经完全来不及擦了。
第九场自然是最叫人难过的一场,而且这次是第八场还没演完,我就想着下面的内容泪流不止了。加之这个特殊的日子带来的种种联想,我简直激动得忘了是在看戏。刘国鋕出场时的从容庄严曾经无数次感染了我。“隆隆炮声传耳边,春雷滚滚天地间”,这是我很喜欢的唱段。一边是温暖的隆隆声春雷般震撼着摇摇欲坠的魔窟,一边是催人肝肠寸断的生离死别……“紫霞,你看,天快要亮了。我能够想象得出来,明天的阳光会是多么绚丽,多么灿烂。如果你能够看到的话,就一定要替我多多地看上几眼。”“不,明天我们一起去,一起看!”这时,我是多么盼望着他们能够一同去迎接明天的太阳。然而,现实的惨痛不给我幻想的机会,我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他们甚至来不及见上最后的一面。“如果你能够活下来,就一定要好好地学习,好好地工作,好好地建设我们的新中国!”这是,全场卷起了一阵掌声。可是过于激动的我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随着使劲鼓起了掌。“即使剪了翅膀,雄鹰何曾忘记飞翔”,这声音伴着天边那血染的红色,丝丝渗入每一缕空气,仿佛心底最纤细的琴弦被一下下拨动着,每一下拨动都激起一阵心灵的震颤。我真希望时间就此凝固!枪声骤然响起,那根琴弦猛地崩断,心碎的感觉……“新中国万岁”的呐喊久久回荡在耳畔。演员已经开始谢幕了,我仍然收不住自己的眼泪。
三、最揪心的一场戏——第四场
演出时发生了一件有些意外的事。第一场唱到“刘国鋕出身在豪门”,舞台顶上一盏灯“啪”地炸开了,位置大概就在紫霞头顶,不过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演了下去,真不由人不佩服她。可是接下来咏辉是要摔倒在地上的啊,这满地的玻璃,可怎么摔呢?看到她似乎用手臂支撑了一下,没有完全摔下去,我才安了心。第二场灯光暗下时,黑暗中有人在打扫舞台。
演到第四场“铭心刻骨一段情”过后,我突然开始想:马上就要演到“这样的人我怎不爱他”了,这一段有那么多动作都要在地上摸爬滚打!虽说刚才有人打扫过舞台,可是灯泡炸裂时喷射状散落的玻璃,在那种几乎没有灯光的情况下怎么扫得干净呢?刚开始紫霞的位置比较靠后,凭感觉那里应该没落下多少玻璃,接着刘国鋕挣脱特务几个跟头翻到台中央,看起来就是在刚才落玻璃的地方了。而且他唱完“面对着虎狼刑头不低下”还得摔下去。接下来两个人有一段匍匐向前的动作。天哪,这段看得我真揪心啊!我不停地担心演员会被碎玻璃扎伤。直到他们都站起来了,我总算舒了一口气。
四、和光盘里不一样的地方
1、第三场末尾刘国鋕听到五哥的喊声,停住几秒但还是走了;
2、“天高地远任你飞”,盘里是两个人拉着手往前走,这回只是一同往前走,没拉手;
3、“莫负姑娘这片心”后两个人互相呼唤是这么喊的:“紫霞!”“国鋕!”“小东西!”
4、“寒夜过尽是暖春”,刘国鋕的动作好像在去年12月演出时就和光盘里不一样了哈;
5、“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时多了个手往上指一下的动作;
6、李文祥“杀人了,救命啊”时跑动的动作相当夸张。
丫丫看看,有没有落下了什么,如果有,补齐哈。
五、后记
看完演出,我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这次演出太棒了。只是因为舞台较小,“这样的人我怎不爱他”和“我有一个梦想”两段动作施展不开。总之,这次观看演出的经历将成为我记忆中最宝贵的一部分。
16日晚回到上海,突然觉得几天来的经历晃在梦中。
17日下午去上课,拿出眼镜才看到,那上面还残存着几点泪痕。
(那天我到杭州去,因为是头一天才决定了的,所以时间相当仓促,导致丫丫这几天恐怕要忙通宵了。她说最近估计写不成汇报了,所以我来写。好久没写过东西,手生了,朋友们莫见笑哈。一提起《红色浪漫》,我总是忍不住要写这么长,这次我出门看戏的过程也很是够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