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监狱志
序言
有史以来第一部《上海监狱志》杀青付梓了,这是新世纪上海监狱工作的重要成果之一。
《上海监狱志》编纂人员摭拾于浩瀚古今文献档案之内,走访于众多专业知情人士之中,历经十四年寒暑,数易其稿,终于编纂出版了这一部重要和翔实的宝贵志书。我谨向同志们的出色工作表示祝贺。
监狱是国家刑罚执行机关。社会上的人们对监狱的印象,一般都是从传闻、小说、戏剧和影视作品中得来的。我自1985年2月到1993年7月,先后在上海市劳改局(今监狱局)内许多岗位上工作8年余,这就使我比较了解监狱,熟悉临狱。在这特殊的岗位上,我与广大干警朝夕相处,对监狱工作的重要和艰辛深有感触。现在,我看到《上海监狱志》成书出版,觉得特别欣慰。
只要存在阶级和国家,就必然存在监狱,古今中外概莫能外。自唐天宝十年(751年)松江(古称华亭)设县起,上海地区就有了监狱。尤其是1843年上海开埠以来,相继形成公共租界、法租界和华界三块相对独立的统治区域,存在三套司法和监狱系统,这为全国其它城市所罕见。1949年初,时称“司法行政部直辖上海监狱”的提篮桥监狱内关押着50名革命人士。中共地下党成功地策反了代理典狱长,开展了武装护监斗争,5月28日配合市军管会接管了监狱,从此翻开了新中国上海监狱史的崭新一页。1949年9月21日,上海市人民法院监狱成立。次年3月,在江苏大丰建立了关押、改造罪犯的上海市人民政府垦区劳动生产管理局(后来改称上海农场管理局、上海农场)。20世纪60年代起,在安徽、青海等地建起了改造场所。经过半个多世纪的艰苦创业,上海监狱系统现今有提篮桥、五角场、周浦、北新泾、青浦、宝山、白茅岭、军天湖、新收犯、女子等10所临狱和1所少管所。1949年6月到20世纪末,上海监狱系统共收押改造了46万余名(含向外地调押16万余名)罪犯,为净化社会环境,打击、预防犯罪,维护社会治安,保障上海经济和社会发展等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上海监狱志》不仅让我们对上海监狱发展史有一个真实、详细的了解,更让我们记住那些为新中国监狱事业作出过卓越贡献的人们。有许多干警告别城市、告别家人,近去江苏、安徽,远赴青海等地的关押场所默默工作。他们为了上海的安宁,为了人民大众的安居乐业,“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
记得有位哲人曾经说过,世界上多一所学校,就可以少一座监狱。这话是很有道理的。但如今社会主义新中国的监狱本身也是一所学校。将罪犯改造成为遵纪守法、自食其力的新人,并让他们回归社会,成为对社会有益的守法公民,是当代中国监狱工作的根本宗旨。我国《监狱法》明文规定:“监狱对罪犯实行惩罚和改造相结合、教育和劳动相结合的原则,将罪犯改造成为守法公民。”社会主义的刑罚并不仅仅是对罪犯的惩戒,更重要的是通过刑罚使其真正认罪服法,改过自新。
监管改造工作是一门大学问。在监狱这个极为特殊的场所,执法人员和罪犯之间的关系,要比人们想象的更为复杂。不过,我一直认为:再好的犯人也姓“犯”,再坏的犯人也是“人”(顺便说一下,这个意思与我国古人的名言,即“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的思想是完全相通的)。对罪犯的改造要实行宽严结合的方法。“严”意味着对其思想上要改造,行为上要矫治;而“宽”则是不能忘记对其人格要尊重,生活要关心。对于罪犯而言,监狱人民警察不仅是威严的管教员,更应该是耐心的老师和冷静的心理医生,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唯一能帮助他们的最亲近的人。
清末法学家沈家本说过:“觇其监狱之实况,可测其国度之文野。”从这个意义上讲,一个国家、地区监狱的管理水平,也反映着一个国家、地区的执法水平。海外的敌对势力一度对我国监狱“非常关注”,企图作为攻击我国人权、非议我国政治制度的一部分。然而,从西方国家不断见诸报端的报道可以看出,其自身就有着极其严重的“监狱里的黑暗”。
《上海监狱志》从历史角度,对上海监狱历史沿革、现状、风貌等作了简约而又翔实的梳理,全面客观地反映了当代上海监狱工作逐步推进法治化、科学化、规范化建设与发展的进程。这本书是反映社会主义中国监狱文明、人道的极好例证。
“治天下者以史为鉴,治郡国者以志为鉴。”上海监狱工作走过了艰难曲折的历程,其中既有成功的经验,亦有难免失误的教训。通过阅读《上海监狱志》,可以获得今后做好监狱工作难得的史鉴。
是为序。
中共上海市委副书记 刘云耕
二○○三年一月十五日